“……”
曾宽就在这样嘈杂的议论声中一路走入军医馆,并来到韩世忠的床前。
“韩巡检所受皆是皮外之伤,在救治之后已无大碍,曾天师大可放心。”
陪床的龚世镜看了看已经熟睡的韩世忠,小心翼翼地将曾宽拉到屋外说道。
“想来韩大哥的元气也已损耗殆尽,否则仅是区区皮外伤尚不至于如此。”
曾宽思索道。
“那便有劳曾天师再为其度些真炁过去,老朽行将就木,这一把老骨头恐已不堪此用了。咳咳……”
龚世镜说罢竟以手握拳堵在嘴上咳嗽了起来。
这个老鸡贼……曾宽眯着眼笑道:“龚秉笔过谦了,在下曾无意间偷窥过龚秉笔的功力,只见浩然气象,却并未有丝毫行将就木之感,由此观之,龚秉笔实乃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
“曾天师这个玩笑可有些开过头了,老朽几斤几两尚且自知,怎敢在二品巅峰的天师面前隐藏一二?天师别再取笑老朽了。”
龚世镜急忙摆手道。
“今夜稍早之前,我已与撒离曷所豢养的那只黑风妖犬交过手了,它意图行刺张宣抚,已被我击毙。”
曾宽看似心不在焉,却不知因何要提起此事。
“天师好手段。对了,天师那招谓之‘闪现’的穿墙术让老朽殚精竭虑,至今也无法全然参透。”
龚世镜顾左右而言他道。
“龚秉笔跑题了。在我看来,这只妖犬虽然法力孱弱,且尚不能幻化为人形,但它的嗅觉却是当世无匹,就连我都无法完全在它面前隐藏气机。只是不知由龚秉笔扮作的胡大又是如何做到不穿帮的呢?”
曾宽挑眉问道。
“许是因为那身北戎兵服吧,它藏在原木之中由豫州运来,那股潮湿腐败的气味儿早已能掩盖一切。加之我又深得三尾画皮术的真髓,所以才没有穿帮。”
龚世镜似是早已想好了托词,口若悬河地解释道。
“为何此刻却不见龚秉笔咳嗽了……呵呵。”
“咳咳……”
“还来?!”
“天师小点儿声,莫要吵醒了韩巡检。”
“无妨,他若醒了我便正好度些真炁过去,我三人再去驿馆吃围炉暖锅,把酒言欢。”
“好,老朽这就去把他拍醒。只是这次我二人断然不会再被你忽悠了。”
“以你的智商……我看够呛。”
“何谓‘智商’?”
“请问龚秉笔,只剩一颗门牙的老者吃羊肉暖锅竟然塞牙了,何故?”
“……不知。”
“吃藕,套眼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