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添固然很有原则,底线坚守得也很厉害,但于苏姣姣的撒娇,完全不堪一击。
苏姣姣一哭他就软,一软他就懵,一懵他就疼,万物的相克也莫过于此。
侍卫磨磨唧唧地,直到瞧见传话的人快回来了,赶紧收剑躬身道,“大人请,娘娘在主殿候着了。”
管回禀的结果怎么样,侍卫只想走个过场。
“活阎罗”他们都得罪不起。
“大哥,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进去传话的小兄弟见俩人走远后,小心在侍卫耳边咕哝着。
“有什么大事?”带刀侍卫也知道有大事,没大事秦添是不可能露面的。
比方说早上,秦添跟着金崇给太后请安,足足请了三个时辰的安。
他们当然不仅仅看太后身体如何,还有其他的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不过,早上里头倒是有争执和打斗的声音,若非禁卫军都在,他们第一时间就冲进去,知晓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不,这比早上要严峻多了……”小兄弟低下头,不停地在搓手,紧张而又忐忑,趴着侍卫耳根子下面说,“里头的……都死了。”
带刀侍卫一听,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太后血洗慈宁宫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一会儿就干掉那么多贵人女眷,当真是撇了一切要同金崇对抗到底。
“诶,还好大人来了。”
侍卫又很庆幸没有急着放“秦苏氏”进去,万一人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他俩不可能不去陪葬的。
因为那是“活阎罗”。
一个太后都要礼让三分的男子。
“怕么?”
慈宁宫主殿的门关得很紧,苏姣姣与秦添离最后目的地只差三级台阶。
“不怕。”苏姣姣无所畏惧的勇气令他钦佩,同样他也更觉心酸。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无所顾忌。
但今日,她的性命,要远胜于一切。
哪怕是虎符,秦添甚至都会不找了,只希望太后能端庄大方,不要造成挽不回的伤害。
“我,陪你一起进去还是?”就在最后,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的最后时刻,秦添把决定权交给令苏姣姣。
她要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复仇,意味着他没有资格插手。
或者苏姣姣不喜欢让他干涉,秦添自顾自地在心头安慰自己。
“我一个人吧。”
苏姣姣如释重负地说,好像第一次这样轻松,无需担心被戳穿身份,亦无需担心被太后反杀,更无需担心牵连他人。
那别院的一众婢女,以及她们尸体旁边的心脏,都是那大火多年后的一份祭礼。
“嗯,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这次是秦添主动松了手,放开苏姣姣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站在身后默默地祈祷。
苏姣姣没作声,背对着秦添,始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毅然踏上台阶,走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