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沈则名喃喃道。
但很快邓琼月就给出了回应。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水面溅起大片浪花,血液迅速飘散开来。
“妈的!是投石器!邓琼月到底怎么想的!”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沈则名没想到的。投石器在攻城战的战场上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就算是守城战也会倾向于选择命中率更高的城弩。渡河战中人口分散,再加上制造投石器费时费力,和它带来的受益相比成本反而高得多。
“该死!这小子恐怕是把对面的树砍完了!”这样就解释清楚了,邓琼月是料定他不会从大老远从离安带着这么笨重的器械过来,只要把当地的材料消耗完沈则名也没办法现场制造,反正灵州树木不多。
“散开!给我散开!”沈则名果断下令,虽然这让弓箭手更加难以形成有效的掩护,但是为了减少伤亡必须如此,“不过这小子也打的太准了吧。”
……
“老吴,你说阁主怎么打的这么准的呢?”金岳霖眯着眼睛远远望,他和沈则名关系好,兵法也聊过不少,很清楚投石器的精确度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提前就试清楚呗,多投几次,等找到能正好投河中间的位置了就摆哪儿呗。”
“那左右的距离呢?对面又不是直直迎上来让我们打。”
老吴伸出大拇指,眯着一只眼,“看见没有,这一指宽对应到河边就是一丈,都是试出来的,阁主早就准备好了。”
“那下一步你说阁主会怎么办?”
老吴想了想,吐出两个字:“骑兵。”
“为什么?”
“骑兵跑得快,弓箭手现在又不得不跟着渡河的阵型散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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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形成有效压制,上岸的步兵也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老吴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马蹄声。
“骑兵出击!”
……
一起都如同老吴所说,即使有步兵已经上岸也只能迎来骑兵的屠刀,马蹄声在耳边不断响起,随后越来越近,孤立无援的士兵只能在绝望中被夺走性命。
“将军?怎么办?要不下令撤退?”手下的将士忍不住过来寻求沈则名的指示,离国多年未经战乱,军备不足,这次带过来的士兵经不起这么无端的消耗。
但沈则名给了他们最不愿意听见的答案。
“等。”
“什么!”军帐中商议战术的将士们都站了起来,“将军!万万不可啊!若是没有办法不如撤兵回来从长计议!对方用投石器打散弓箭手阵型是大家都没想到的,这样下去……”
“闭嘴!”沈则名大喝一声镇住众人,眼中精光四射,“让弓箭手准备火箭,待命!”
还有人想说什么,但是被沈则名瞪了回去,等大家终于明白无人再敢出头时,也只好乖乖散去。
渡河的士兵不断死亡,但砍杀的骑兵也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似乎所有士兵在临死前都会用随身的水袋挡一刀,这也导致骑兵身上不断被泼上水袋中的液体,原本以为只是人在死前的下意识动作,但随后有人反应过来,渡河为什么要带水袋?
“妈的!是火油!”油和血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颜色,气味也被血腥味盖住,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弓箭手!放箭!”
一轮火箭齐射,根本不用命中任何人,箭头触地的瞬间就点燃了火油,火焰攀上马蹄,借着马的毛发越烧越旺,很快骑兵身上也燃起了火焰。
“撤!撤!撤!”邓琼月咆哮着下令撤退。他的心在滴血,灵州人口本来不多,在其中挑出能组成骑兵的更少,加上每一匹马在贫瘠的灵州都是宝贵的财产,这派出去的五百骑兵不知道消耗了他多少心血。
等骑兵一走,渡河再无阻拦,很快就在对岸结成了阵型,上岸的士兵将身上打湿的衣服铺在地上,很快扑灭了火焰。随后将一个木桩稳稳钉在地上,在对岸弓箭手取出腰间别着的一只箭,箭身上缠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射过了河岸,在对岸的士兵捡起来,将箭穿过木桩上的孔,用麻绳绑了一个死结。随后沈则名下令让没有渡河的士兵每人拿一根木棍,木棍表面光滑,中间有凹陷,凹陷处搭在绳子上,双手握住两边,利用河岸的高低差“滋溜”一声就滑了过去。
邓琼月还不死心,推出床弩,这弩是单弓弩,但也要二十多人才能拉开,射程大概有百多步。岸上的士兵只听到有破空之声传来,就被一支臂粗的弩箭射穿身体,弩箭余威又穿透二、三人,最后一人哪怕没受到致命伤也只能被尸体压住动弹不得,忍受着肝脏破碎的痛苦。
“沈家军!随我来!”沈则名一声怒喝,抽刀跳上麻绳,踏着跑过河岸,身后五十沈家军应声跟上,直挺挺地冲向床弩。这东西虽然威力大,但是拉开花的时间长,因此他必须趁着一轮射击的空档把它破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