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奔流,兽性在涌动!
乔白亦猛然起身,走出了屋子!
她借着依稀的亮光,深呼吸了几口气,随便找了个草团就躺下。冷静!冷静!她是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好青年!
睡了人家那是要负责任的!
屋子里的苏扶桑莫名松了口气。
狗驸马出去了就好。
他拖着重伤,故意来到这里试探此人,可不想真的把自己给搭进去。虽然,暗中守护着他的那么几个不靠谱的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那个啥。但总归,若真的发生了被那啥,他能恶心一辈子去!
就算,狗驸马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干净清冽如同夏日,让人忘忧。
那也是不行的!
这辈子都不行的!
两人抱着不同的心思,各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清晨,鸟鸣不断。
远处山谷有猿猴的啼鸣,还有风扫过丛林的哗啦声。
日光披散下来,院落里有了些许生气。
乔白亦醒了过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院子虽破倒还算整洁,堆着柴草,砌着炉灶;再蹑手蹑脚走进东边的屋子一看,苏扶桑他还睡着。
那张安静的睡颜,尽管黑得出奇,可依旧难掩美人风仪。这是张,被造物主捧在手心亲吻过的脸庞。
幸好黑,要不然走出去,让别人怎么活?
光看着都走不了路了。
乔白亦上前给他轻轻掖了掖被角。
她转身出去,清点起炉灶边的食物来。一小袋糙米,大半蛀掉了可还没扔,此外便是一小瓯菜干。
一看就腌制得不好,已经发霉起泡了,也还是没扔掉。
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哦......
乔白亦的慈母心猛然间就泛滥了起来。她捋起袖子,直接把剩余的米都倒了出来,挑选起还能吃的米粒。
听着屋外的动静,床上的苏扶桑动了动手指头。
昨晚上那颗药丸的效用,正在渐渐退散,那股常年侵袭他意识的痛楚,又回来了。
狗驸马,居然能解他的毒......哪怕是暂时的。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京都里,那么不堪的名声,可他看到的,却是个爱护幼子,又善待妻子的男人。
这个狗驸马,体贴妻儿也就算了,还烧得一手好饭菜,几乎每顿都亲自洗手做羹汤,将两个幼子和公主哄得眉开眼笑的。
哦,也不是每顿,是从那次,收拾了那个大管家之后。
听说,还很会画画,在闺房那方面,还很懂!
哼!
能不懂吗?都把原来对他很不感冒的公主,哄得非他不可了!
苏扶桑,莫名突然烦躁了起来。他睡不下去了。
静悄悄起身,就看到炉灶边的乔白亦,整个人沐浴在初升的日光下,全神贯注挑着他那些没舍得丢的米粒。
艰难的幼年时光,使他保持了悭吝节约的习惯。哪怕知道坏了,也还是闭着眼睛能吃下去就吃下去。
她在做什么?
长长的睫毛映扣出她卧蚕下方大片阴影,狗驸马,果然生得有勾引女人的资本。
乔白亦已经发现了他。
她朝他招了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