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去得快,来得更快。
他这边还想着回头怎么安抚一下这帮遣唐使,留学生,忽然有声音传来:“不好了伯爷,偏院柴房走水了!”
“走水?”
“就是走……走水了啊!”
失火就失火,偏说什么走水,搞得陈远戏都没接上。
这下人也是有趣,明明急得满头大汗,可愣是一口咬定走水,一个“火”字都不肯说。
长孙冲却急了,霍然起身:“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带路!”
杜县令这会也有点坐不住了,赶忙起身。
陈远似乎也有点急了,起身命人带路,等来到火场,那熊熊的火焰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隔着看了一会,陈远感叹道:“这火,有点大啊!”
长孙冲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神特么的火有点大!
这个时候,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救火么?
还有,能不能别说火,不知道忌讳么,是不是非得火神发怒,给你这破伯爵府烧得精光才好?
陈远这会又笑了:“还好柴房是单独的,不然怕是损失惨重。”
说完,吆喝道:“行了,都别忙了,让它烧吧,烧完自然而然就灭了。”
就这么两句话,长孙冲面色铁青:“说得轻巧,那人呢,人怎么办?”
陈远满脸嗔怪:“长孙少卿可真会开玩笑,火势如此之大,这人,便是救出来,也不中用了啊!
保不准都烧熟了!”
“你……”
“混账,某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这是蓄意纵火,毁尸灭迹!”
好似被抽了个大嘴巴子,长孙冲终究还是忍无可忍。
这时,身后一群遣唐使,留学生,亦有点悲戚上涌,热血上头。
陈远努力瞪大双眼,怒道:“长孙少卿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说某蓄意纵火,毁尸灭迹,试问,区区两个倭奴,且不说没杀,即便是杀了,某又何须纵火焚尸?莫不是长孙少卿以为某好欺负,到御前告你不得?”
“你!”
火光照映下,长孙冲气得直哆嗦,就差没喷出血来。
果然,这人不是什么好鸟。
枉他之前还觉得自己有些敏感了,这人其实没那么坏,他不该有那么大的偏见。
而今看来,这何止是那么坏,这简直是坏得流脓啊!
眼见火药味浓,两人要干起来,杜县令赶紧圆场道:“息怒息怒,长孙少卿息怒,陈伯亦请息怒。
依下官来看,这走水纯熟偶然,且不说陈伯确实没那个动机,即便是有,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烧得如此之猛烈,几不能近?
况且,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啊!”
说得真好。
尤其最后一句,典型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十足,一群遣唐使留学生给气得,血灌瞳仁,恨不得当场扑向火场。
陈远却是眉开眼笑:“说得好,某堂堂帝国伯爵,真要想杀两个倭奴,用得着这么麻烦?
况且,这火分明是早就燃起来了,没准还是那两货自己点的,某没问他们要赔偿就不错了!”
说完揽住杜县令肩膀:“杜兄,上次送的酸奶,可还喜欢?”
“喜欢,多谢陈伯馈赠,哈哈!”
“好说,来人,去准备两罐酸奶,回头给杜县令捎上!”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