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魂体渐渐透明,即将消散,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幽魂担忧道:“南宫,你....你即将.”
“即将灰飞烟灭。”南宫曜似是人命般,并不甚惊怕,“我已经偷了一世时光,断不会再流连人间,我该走了。”
毕竟是自己陪伴十年的人,多少有些感情,“你有何心愿未了,我...”
话未说完,幽魂闭上了嘴,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南宫曜的事情,根本无能为力。
南宫曜身形消散,虚无中传来他留在世间最后一句话:“少尊主,若是您愿意出手相助,我自当感激。烦劳您,护着归元宗,护住……护住.......诸葛容瀛!”
幽魂对着虚无出神,果然又是幻觉,他好似看见死了多年的南宫曜了,三十岁的南宫曜烟消云散前,将归元宗和心上人托付给了他。
幽魂盘膝席地,最近幻觉太多了,南宫曜早已身死魂消,他还能看见幼时南宫曜及成年南宫曜。
这种虚无缥缈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银光散去,面前白衣修士围着幽魂瞠目结舌的时候,幽魂表现得很是淡然,有些好奇地想知道,这又是哪出?
“哎!”
在某人第一百零八叹后,归元宗素来心慈面软、温良恭俭的掌门柳元一,似是换了一张皮子,面目狰狞,气势凶狠,伸出沙包大的拳头,微凉的夜色下,一双铁拳发出“咯咯咯咯”响声,一副要揍死人的模样。
“南宫曜,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无情!”
幽魂看了眼,被施加了五重禁锢咒的灵锁五花大绑的自己,想不老实也不行。
“哎,我说了很多遍,我不是南宫曜,你们怎么不信呢?”
柳元一:“南宫曜,你违反宗律,残害同门,毁本宗至宝诛邪,我一定要将你带到惩恶扬善台,废去修为,逐出师门!你以为你浑说几句,便能逃脱责罚?哼!”
“仙君,我真不是南宫曜,这般说并不是逃避责罚的说辞,是真的,南宫已经烟消云散了。再说,您这罪名太大,有失偏颇。躺着的那几人可并非南宫残害,南宫说到底也就是贪杯,喝了几杯酒水,没赶上,怎就成了残害同门!还有那宗门至宝,”幽魂甩了甩空空如也的手腕,“这不是刚刚雷劈的么,南宫就是那个时候被劈死的,南宫也是受害者。”
“闭嘴!天雷劈的是你,若不是你火烧灵宝阁,盗取诛邪,诛邪怎会被你连累,被天雷卸去灵身,捻成粉剂。”柳元一心肝脾肺肾巨疼,宗门至宝就这般会在小畜生手中,毁在他眼皮底下,他愧对归元宗。
当年若不是他一个决定,今日便不会发生此事。
诛邪是归元宗的至尊圣物,数百年来,没人能够驱动它,南宫曜十岁的时候,无意间烧了归元宗灵宝阁,大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灵宝阁灵武神器毁于一旦,只剩一把灰。
南宫守正带着门下三位弟子,悲痛欲绝地捧了把灰,装进骨坛子里,口中碎碎悲念:“阿曜呀,你就这么走了让为师怎么办。师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
“这么小就走了,我可怜的徒儿呀。”
南宫曜三位师兄,面无表情看着自家师尊哭丧,他们三人出师早,不常呆在门宗内,总共没有见过南宫曜几次,偏偏这寥寥数次,还惹得他们很是不快。
归元宗长老们则是庆幸,折腾王南宫曜终于将自己折腾走了,以后,不用担心他什么时候祸害到自己头上,各家那点家当,真不够南宫曜祸害。
灵宝阁本是归元宗藏宝之地,灵气充裕,不仅能够滋养灵器,守备森严,防火防盗却不妨南宫曜。自从南宫守正的宝贝徒弟能跑以后,列为长老都将自家宝贝移出灵宝阁,绞尽脑汁地藏着,免得遭惦记。
南宫曜是个孤儿,身无长物,南宫守正这些年赔东赔西的,早穷得叮当响,被他们师徒盯上,无异于遇上强盗,洗劫一空。列为长老未雨绸缪,几乎搬空了灵宝阁,但是还是有几样神武被毁,唏嘘的同时,欢喜的小火苗在心底烧的火旺,南宫曜终于死了,以后没有人祸害他们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