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悠悠道:“钱花完了么?”
夜殇塞给南宫曜一把金豆子道:“完了。”
南宫曜脑门嗡嗡作响,这厮卖了柳元一的华莲镜,用卖华莲镜的钱买吃的买衣服。
宗门两大法宝:诛邪、华莲镜,都毁在他手中,这下子,梁子结大了,再见之时,便是柳元一灭他之日。
夜殇将南宫曜送至客似云来门口,便称事急,匆匆离去。
次日,南宫曜睡到日上三竿,赤脚走到窗边,嘈杂的声音随着窗门推开如潮水般涌入,抬眼望去,人来人往啥极是热闹,黄髫小儿骑在爹爹的肩头,一手拿着街头刚买的糖人儿,一手指着远处的糖葫芦,叫嚷着。
三三两两鲜衣少女,被卖货郎摊面上精巧的物件儿吸引,有中意的便拿起来,放在身上比划。
温言笑闹语、采买揽客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红尘滚滚,繁华人间。
人间还是那人间,似是没有变化,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夜——殇。”少年唇角扯动,“你可知,宇宙洪荒、天涯海角,再也找不到你所识的南宫曜了。”
南宫曜拿着夜殇塞给他的金豆子,退了房间,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哪算哪。
西瑶镇繁华热闹的街市,南宫曜左手烧鸡,右手肉包子,均用牛皮纸垫着,南宫曜边走边啃,尝到荤腥人儿心湖冒泡,泪眼婆娑,世间唯美食不可辜负也!
腰间青光一闪,一条通体青色鳞片的小青蛇,缠绕住南宫曜细腕,南宫曜扯下一条鸡腿,塞进青蛇嘴巴。
美食琳琅的西瑶镇,一人一蛇悠闲自在穿行于西瑶镇熙熙攘攘人群中,近乎贪婪满足口腹之欲,做鬼这些年,肴不知食,嗅不能闻,可苦了口腹。
突然南宫曜被人撞了一下,啃了一半的肉包子滚落在地,鲜嫩多汁的肉馅从藕白的包子里弹出,心疼得秀眉揪起,即刻弯腰去追,“我的包子,小心点,别踩到了。”
扒开人群,冲着他的肉包子扑过去,噗嗤一声,南宫曜瞳孔放大,一双黑色短靴一脚将他的肉包子,踩得稀巴烂,肉包子像是碾碎的谷麦,包体散碎,南宫曜心疼得咬唇,怒视踩着四分五裂的肉包子纹丝不动黑靴的主人。
南宫曜视线上扬,掠过齐长的身形,一张黑如铁锅的脸映入眼帘。少年一身墨色长衫,腰间别着三寸长刀,刀鞘坠着龙纹玉佩,玉簪挽发,英气逼人,南宫曜一愣,这位少年好生暴躁,一张脸拉得老长。
南宫曜半蹲着身子,弓着腰,右手维持着伸向少年脚下的姿势,迷茫地望着人。
少年脸上的黑气越来越重,猛然一脚踹向南宫曜,怔楞中的南宫曜结结实实挨了气力十足的一脚,被踹翻在地,屁股与大地亲密接触后,火辣辣地疼,滋味酸爽,青蛇尾巴紧紧缠着南宫曜手腕,死死咬住鸡腿,差一点,鸡腿就没了。
“丢人现眼,还不赶紧滚起来!”少年性子倒是跟火一般。
南宫曜揉揉屁股,慢吞吞站起来,神色不郁,小青蛇则叼着鸡腿,对少年龇牙咧嘴。
少年见南宫曜肩上窝着一条蛇,甚是有灵性,来了兴趣:“小师弟,你养的?”
南宫曜一愣,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