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容瀛神色不辨,静静地看着花崇:“你信他?”
花崇:“我给他把脉,身体无恙。咱们说是师兄弟,来往却不多,小师弟与咱们并不亲近,他若不想说,逼着得出的,也未必是真的。”
齐文放听到这里,才琢磨出一丝味儿来:“大师兄,你怀疑小师弟有问题?”
诸葛容瀛:“以他的能力,没有可能从妖童手中逃脱。”
“那是因为上古神兽青龙在。”齐文放愤愤不平,“明明小师弟救了我,为何自我醒来,没听大师兄说起哪怕一句关怀小师弟的话。大师兄,你是不是对小师弟偏见重了些,怪不得人不肯来你灵府。”
这几天,齐文放昏昏沉沉,回程的道路崎岖不平,牛车晃晃悠悠,颠簸不已。
隐隐约约中,他感觉南宫曜抱着自己,小心翼翼护着他的头。
脱胎换骨山巅之上,南宫曜小小的身体,背着他,跨过重生门,他被同门带走,南宫曜一个人被遗忘在原地。
当时,齐文放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艰难睁开眼睛,透过微光看到南宫曜一个人怔楞地呆在原地,人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夜里,齐文放苏醒,第一句就问:“小师弟呢?”
这才知道,压根没人知道南宫曜回来了。
想到危难时刻,南宫曜并没有弃他不顾,二货思想尽办法将他带回来,虽然,并不知道南宫曜如何脱险的,但齐文放相信南宫曜。
诸葛容瀛:“几日前,黄烈、李思远、刘清明三人灵牌碎裂,掌门师伯携冷凌等人赶往人界营救。”
灵牌碎裂意味着,几人已非修士,齐文放不解:“可是这与小师弟有何关系?”
诸葛容瀛:“斜阳镇降妖,本是四人,如今,三人出事,他却什么都不说。”
“什么?”齐文放惊呼,挣扎着下床,“我去问清楚。”
花崇:“不急,掌门师伯一行,不日便归。”
齐文放:“冷凌师伯门下折损三人,他回来还不打死小师弟。”
花崇仍旧不紧不慢:“若是真与小师弟有关,小师弟还会老老实实等着人打上门。”
齐文放一想也是,那小子脚底抹油的本事无出其右,老老实实躺回去。
花崇走后,南宫曜如行尸走肉般,支撑着眼皮爬上床,一个字困,好似几百年没有睡过一样,整个人疲惫得厉害,三数之间,便寻了周公。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曜听到有人喊他。
南宫曜头昏脑涨,勉强支撑着做起,这种感觉,就像是精神被抽空,乏得厉害。
南宫曜半阖着眸子,眼下软肉泛着青乌,看清眼前的人,打着呵欠说道:“二师兄,怎么又来了。”
南宫曜眼皮越来越重,只想尽快打发花崇走。
“小师弟,你身体可是不适?”南宫曜小脸惨白,花崇询问。
南宫曜哈气连天:“十分不适。”
花崇给南宫曜做了细致检查,除了脖子和十指所受的皮肉上,其他都正常,“哪里不适?”
南宫曜:“困!”
带着哈欠的一个困字落下,南宫曜摊开手脚,瘫躺在石床上,随手扯过一床薄被,裹着身子缩着脑袋沉沉进入梦乡。
花崇立在床边,久久未动,神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