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无奈一笑，果然接过她分出来的半碗面吃了起来。

“哼，哪里好了，瞧瞧隔壁村的翠花，比我大上那么一岁，现在吃成什么样了，都快赶上屠宰场的小乳猪了，我可不要像她那么胖。”

“小乳猪怎么了，多可爱。”少年隐隐发笑，连眉眼里荡漾的笑意都是暖人的。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好似春日里的阳光。

“嘿嘿，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也多笑笑吧，我喜欢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这一次苏小软叫的不是“宋祁哥哥”，而是哥哥。

软软糯糯的嗓音，字字句句透着股甜腻味儿。

宋祁怔坐在凳子上，内心久久无法平复，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不过，他知道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苏小软叫他哥哥。

“诶？哥哥？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爪子伸在少年面前晃了又晃，苏小软还以为他就此傻掉了一样。

宋祁缓回了神来，别过脸，尴尬的咳了两声，“吃好了吗，吃好了的话咱们就该去买东西了，不然太晚了集市也得关门。”

“吃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得先买了你的文房四宝，书院的人都有，哥哥你也得有。”

“嗯。”

“哥哥，哥哥，你说书院以后会不会招女学徒啊。”

小丫头故作烦恼的皱着眉，十分纠结的模样格外像隔壁家养的小猫咪。

宋祁勾勾唇，淡淡回道，“可能吧。”

“哥哥，你是说真的吗？那以后我也努力考进去好不好？”

“……”她不是不喜欢读书，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奋进？

苏小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眼睛瞬间晦暗了下来，撇嘴叹气一声。

“就算我到时候考进去了，哥哥想必早就高中了，为啥我比哥哥小那么多岁啊，真是讨厌死了。”

半大高的小姑娘咋咋呼呼的揪着自己的小发辫，因不高兴而憋红的小脸，粉扑扑的，让人特别想要咬上一口。

宋祁心中一动，虽然没有咬上去，倒是忍不住伸手往她的小圆脸轻轻掐了两下。

“哥哥，疼～”苏小软瞪他，声音越发的委屈了。

“咳，不许……不许卖萌，女孩子也不能老是撒娇，得……得硬气一点，不然会被人欺负的。”宋祁脸不红心不跳的教训着某只。

某只似懂非懂的看他，半天憋出一句，“如何硬气？”

“……咳咳。”宋祁被口水呛了一下。

他可以断定苏小软绝对是故意的。

“哥哥，你怎么脸红了，嘿嘿，不会是害羞了叭？”

啧啧啧，不过是顺着话反问了一句，她一个小姑娘都没脸红，他瞎激动个什么劲儿。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字？

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