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已然褪去那一股青涩的少年气,变得沉稳,又有着帝王的深不可测。
他依然笑着看着锦瑟,就像多年前她频繁跑出宫去又被他的暗卫带回来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带着宠溺与纵容。可这笑容,却让锦瑟觉得胆寒。
“乖,锦瑟,在外面玩了这么久,该回家了。”
她是想回家,但她不是想回那个冷冰冰的囚笼。她想回的,是那个有会笑会逗她开心的、有着活生生的言喻的家。
可是她没有反抗,乖乖地牵着凤非逸的手和他去了“牢笼”,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再一个言喻可以路见不平地救她了,而她也有了需要保全的东西。
回到了皇宫,锦瑟住进了曾经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按照五年前的样子摆放着。她沉默着休息,沉默着吃饭,甚至沉默着明天有规律地在御花园散步。
这倒是大大出乎凤非逸的预料了,他本以为锦瑟会想以前一样大吵大闹,绝食抗议。没想到居然出奇地乖巧。
元宵夜那天,凤非逸来到了锦瑟的寝宫,面色如常地宣布了一个消息:“钦天监拟定了一个好日子,就在下月初三,你准备一下,举行封后大典。”
淡定了快一个月的锦瑟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她难以置信道:“你疯了?”
凤非逸淡淡抿了一口花茶:“我们本来就有婚约,是先帝的遗诏。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需要再看一眼吗?”
锦瑟面色难看地看着他:“我有丈夫,不是你。”
凤非逸笑了笑,却无端让锦瑟觉得有些阴郁:“他只是抢走了你,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锦瑟惊呆了,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你说过,你只是把我当妹妹……”
凤非逸抬起手,拂过眼前姑娘花容失色的面庞,带着无限的柔情道:“我的妹妹这些年要么死于宫廷派系斗争,要么做了联姻和亲的工具……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不可能不清楚,锦瑟,别装傻。”
锦瑟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她不顾形象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凤非逸面前,声泪俱下:“非逸哥哥,我求求你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碎了你的面子,不顾与你有婚约的前提下与言喻在一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要打要骂冲着我一个人来,什么责罚我都认了!只求你,求你不要伤害言喻……我求你!”
不说言喻还好,一提到言喻,凤非逸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他用力掰住锦瑟精致的下巴,低沉的声音中藏着无限的怒意:“怎么?心疼了?你跟着他跑的时候,有一刻想过我吗?”
凤非逸放开锦瑟后一甩手,不再伪装成那副温柔的样子,冷声道:“准备一下,下个月封后大典若是你还敢跑,我可不敢保证言喻在那个蛮荒小城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锦瑟哽咽道:“为什么非要是我?我知道独孤家的嫡系小姐对你芳心暗许,你娶她当皇后才有利于你巩固帝位,不是吗!”
见凤非逸还是毫无反应似的,锦瑟咬咬牙,恨意昭然:“你这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心有不甘!”
话还没说完,锦瑟就被凤非逸一把从地上拉起来,摔到了床上,她不动声色地护了腹部。
继而凤非逸欺身而上,冷笑道:“既然你觉得我是心有不甘,那你让我得到你试试看,或许我一转念就不想封你当皇后了呢……”说着就要去解锦瑟的衣衫。
锦瑟拼命挣扎,眼看就要被凤非逸撕开衣襟,她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哭叫:“你滚!别碰我!我怀孕了!”
凤非逸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下子顿住了,立刻将身子微微撑起来,以免压到她的腹部。
半响,才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锦瑟身上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个月后,自从继位以来就后宫空置的凤非逸一下子纳了两位女子入宫。
一位是身世显赫的独孤氏嫡女,为皇后;另一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孤女,相传是从宫外偶遇带回来了的,姓临,名不详,封为贵妃,史称临贵妃。
对这位贵妇的身份,也有民间野史说到她可能是改换身份入宫的前皇后异姓王临王爷的独女临锦瑟,锦瑟郡主。
只不过这个传言没有依据,皇室三年前也已经发布公告说锦瑟郡主于宫中突发疾病暴毙。这些说临贵妃是临锦瑟的传言渐渐地消失了。
凤非逸年号应天,在位时间十一年。
应天九年,临贵妃产一女,是为长公主,帝赐姓随母为临。同年,临贵妃薨逝。
应天十年,皇后独孤氏产一子,是为嫡长子,赐名无疆,封太子。
应天十一年,凤非逸忧思郁结,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