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这么可怕吗,还是说在她醒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俞拂缇眸色一沉,看来小竹子心里装着不少事。
“儿啊,东西碎了不要用手捡,很容易割伤。”俞拂缇扫起地上的碎片,见他一副失魂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多提,忙岔开话题,开玩笑道,“快去自己再盛一碗,多吃点才能长胖点,你这么瘦,村里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本是开玩笑逗开心的话,哪知道小竹子一听,顿时抖了几抖,反应之大,俞拂缇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恐。
这孩子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以至于一句话能吓成这样?俞拂缇心头沉了沉,一个人如果在孩童时期积压太多,那么长大后的社会交往必定受到重大影响。
用余生治愈童年,俞拂缇不想小竹子受这样的苦楚。她的孩子,应当是健康自信的,而不是时时刻刻受内心煎熬,敏感多疑的。
“竹儿,娘呢对你的以后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你健健康康长大,每天都活得开心。娘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会是娘的第一位。”
小竹子点点头,眼泪刷刷的直往下落,他相信的,他一直都相信的。从她醒来的那刻到现在,她从来没有骗过他,她对他最好的人。
俞拂缇把他揽进怀里,轻抚着背,长叹一声。当年她的路如此艰难,何尝不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为自己戴上了枷锁。她希望,小竹子不要重复她的老路,永远的相信自己、爱自己。
心灵的枷锁有多重,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当年若不是师父给她正确的引导,恐怕她早就心甘情愿丧命于荒星,哪有今日的无心菩提。
小竹子渐渐在俞拂缇怀里睡去,窗外星空高阔,明日一定晴空万里。
第二日,不出俞拂缇预料的,挖坑大队多了个人。昨天还怕被俞拂缇捉来喂鱼的王麻饼,今天乐呵呵的跟着罗翠花几个挖的起劲,接近午饭时间几人就已经挖到了俞拂缇设计好的深度。
罗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嘟囔囔的抱怨,“你说给你家种地,你还让我给你家挖坑,太过分了。”
张牵牛和杨喇叭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王麻饼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老老实实的啥也不敢说,虽然人小竹子娘不会拿你们当野猪打,但你们会不会太放肆了点。
昨天去问了翠花,她才知道原来人小竹子娘不是白抓人来干活,是拿糖当报酬的哩。
那是糖啊,县城里有的人家都不定平日里吃得起的东西,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拿出来当报酬了,况且就松松土挖挖坑,这村里哪个不是有把力气的,哪个做不得。
这么好的活计,求都求不来哩,怎么还敢抱怨。
俞拂缇坐在罗翠花对面,蹬了她一脚,“瞎抱怨啥,不就是要吃糖吗,给你做,今晚就给你做,一会跟我去砍甘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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