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道:“她没了肚子里那个宝贝,皇上一时将她放在心上那也是为了宽慰她的丧子之痛,她还真以为自己如同那常青树,能常开常结果?”
珞嫔道:“就是,皇上政务繁忙,皇后娘娘都不得见,她如何能见到?”
妃位中,唯有禧贵妃和端妃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看着热闹。
皇后眉头耸起,肃声道:“一个个的吵什么?本宫想得一日清净就这般难?”她捂着自己的额头,脸色有些痛苦。
香菱连忙替她揉捏着太阳穴,“各位娘娘都少说两句吧,皇后娘娘昨日一夜没睡,熬到天亮头风发作本就难受得紧,是听不得聒噪的。”
她跑出话头来,众嫔妃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关心话。
问及皇后昨夜为何夜不能寐,皇后摆摆手不愿再提,倒是香菱瞪着沈辞忧,抿抿嘴唇说道:“皇后娘娘为了把各位娘娘的贺礼第一时间送到皇上手中,昨天夜里在朝阳宫外的甬道上侯了一夜。”
“香菱,住嘴......”皇后声音发虚训斥着香菱,但她却越说越起劲:
“皇上之所以不得空见皇后娘娘,是因为沈常在昨夜缠着皇上,皇上才脱不开身!”
这话一出,沈辞忧立马就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大伙儿说什么难听话的都用,沈辞忧一张嘴也辩不过来。
珞嫔更是逮到了机会,竟然盛气凌人的和沈辞忧当众推搡起来。
“皇上驾到!”
门外,内监一声尖细的通传声暂停了这场闹剧。
皇后离座起身,领着众嫔妃向携风尘而来的李墨白叩首行礼。
怎料李墨白压根就没搭理她们,甚至连一句‘平身’都没有说,只是径直走向沈辞忧,一把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拉起来,牵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他此举十足是下了皇后的面子,眼见人就要离开正殿,皇后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您如此做,未免也太过偏宠着沈氏了。”
李墨白在即将跨出殿门的一瞬驻足,回首居高临下睨着皇后,“朕是宠着她,如何?这后宫是朕的后宫,朕喜欢宠着谁就宠着谁,难不成还要先过问你的意思?”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被李墨白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得太后庇护,自入宫就是中宫国母之尊。
虽然李墨白从来没有亲近过她,可待她总也算是相敬如宾。
这些年来,李墨白从未与自己说过重话。
可今日为了一个沈辞忧,他竟一点脸面也不给自己留,当众让她难堪?
皇后唇齿打着颤,极力忍住自己汹涌的泪意,深深叩首下去,一字一句道:“臣妾不敢。”
后妃们有样学样,亦伏倒叩首,齐声道:“臣(嫔)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