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萝看过去,是一个质地很好的丝绸小绢,打开来之后,露出了一个带着红色的箭头。母亲轻轻抚摸这枚箭头,说道:“这是我同你父亲第一次见面,在丘山的围场,他射杀了一只发狂的野马,刚好救了我的性命。”
朴萝撇撇嘴,不过是射一匹马,又有什么难了?
母亲对着盒子上一按一抽,底部的一条长格也打开了,是一块木质的小簪子,花样很是简单,上面雕了一块木疙瘩。
“你父亲来提亲,当年你外祖父官至御史大夫,而你父亲空有一个非世袭的伯爵爵位,实则父母双亡、境况惨淡,你外祖父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嫁给他,那时候他偷偷把这枚簪子转赠与我。”
“哦”朴萝应了一声,这丑簪子,还不如街边卖的好看。
“然后,你父亲就上战场了。”母亲微微蹙眉,手指翻飞,右侧的一个较大的格子也被拉了出来,是一块碎裂的甲片,破旧不堪。
“你父亲受了很重的伤,被铁将军背了回来,这是两个人身上唯一完好的甲片。”
“铁将军?”朴萝好奇,“是那个经常和父亲很不对付,父亲很讨厌的将军吗?”
母亲脸有些微红,“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当时铁塔将军对我……而且你外祖父也更看好此人。当年我不忍心看着你父亲这样受苦,不管他有没有功名都坚持要嫁他,后来拗不过我,外祖父终于同意我们成婚了。”
朴萝想到了那位叫朴寅的“哥哥”,突然问道:“母亲,那次父亲受伤,是在南征的时候吗?”
母亲楞了一下,耐心说道,“不是,南征是在我们婚后,那时新婚还不满一月,你父亲就坚持要再上战场为我挣诰命,好在最后大获全胜,他也立了大功。”
“然后才有了我?”朴萝问。
“是,”母亲遗憾道,“可惜,你父亲没有亲眼见着你出生,南边有了更大的变故,你父亲被封为南征将军,用两年时间平定了南方叛乱,也有了南武侯的称号。”母亲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朴萝暗暗捏紧了拳头,两次南征,自己夹在中间出生,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父亲倒是哪里都不耽搁。
母亲继续翻着,每一个事物都代表着重要的回忆,翻到后面,母亲“咦”了一声。
“这原有一个玉乌龟的,怎么不见了?”
朴萝心中一紧,连忙含糊到,“什么乌龟?”
母亲着急道,“是你外祖母逝世前留给我的,很有些年头了,到哪里去了呢?”
朴萝心虚,说道:“不知道,我打不开这个盒子,兴许是被父亲拿走了吧。我这就去问问他。”
说罢,抱着多宝盒就跑了出去。
朴萝不知母亲周身黑雾是什么,有心问玉乌龟,却想到他说不要打扰,只得默默猜想。
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已经中招了?可她去哪里寻找懂得蛊术的人呢?
朴萝满心彷徨,原本她还想一五一十的跟母亲交代一切,可是母亲对父亲用情至深,而她手中却一点证据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