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白乞儿留给老妇人几钱银子当做辛苦费,老妇人推脱不过收下了,朴萝也对老妇人说,她的肺部似乎出了点毛病,抽空定要去看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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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萝和白乞儿爬山的时候,倒是健步如飞,这几日吃穿都不愁,又长途奔波,再加上在白乞儿的督促下,日日修习五禽戏,早就变得身体康健了。
两人早早来爬,大半日过去,终于要到山顶了。
却见着前面还有一个人。
他见朴萝二人上来,连忙讨要了一口水喝,据他所言,原不知这山这样陡峭,没有带多少干粮和水,休息了一晚之后,却还没有到山顶,现在弹尽粮绝,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头下山了。
好在遇到了二人。
朴萝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去找天门山铁索桥。
他言道上旬家中飞鸽来信,南边家中亡母,想要回去参加葬礼,如若不行,也要回去守孝。
实在找不到船渡,才无奈来碰碰运气的。
那人实在文弱,白乞儿和朴萝经不住他央求,带着他向上爬,中途歇息了好几气儿,终于到达了山顶。
看到了铁索桥。
那男人腿脚一阵酸软,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这铁索桥真就只有一根铁索,连桥都算不上,别说在上头走了,就算在上头爬也要掉下来了。
连猿猴看了都要抖三抖。
怪不得老妇人说只有仙人才能渡过去了。
铁索一路向下延伸,似乎对岸的山没有天门山高耸。
只是期间有云山雾绕,看不到头,鹰鸣不断,择人而噬。
那男人嘴唇发白,忍不住捶地痛苦,嘴里不住的哀嚎“娘亲、娘亲唉……”
听得朴萝一阵难过,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白乞儿什么话有没有说,他留了一壶水还有两张饼子在地上。
蹲下身子,叫朴萝伏在他的后背上。
那男人哭得有些泪眼婆娑,待白乞儿在铁索上如履平地的走了两步,他才像看到幻觉一样揉了揉眼睛。
“等等,壮士,带我一程!带我一程吧!我这里给你磕头了……”
那男人大吼大叫着,声音在山涧中不断的回响。
白乞儿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还是能听到这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你不会觉得我残忍吧?”
“啊,不会。”朴萝下意识的答道,若问为什么,是她心知白乞儿是有侠肠的人。
“我其实可以带两个人的。”似乎又怕朴萝觉得他无能,白乞儿接了一句。
“啊?那为什么?”朴萝问道。
“那妇人说那边受灾了,日子定不好过。况且都有流民北上了,若不是活不下去,谁肯背井离乡呢?虽不知后来赈灾情况如何,可我猜他母亲定也不愿意他过去受苦。”
“嗯,”朴萝点头,“白乞儿哥哥做的决定一定是最有道理的。”
多亏山间云雾缭绕,清凉又朦胧,才叫白乞儿的耳朵烧红的没有那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