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诗秀就带着自己大清早做好的小菜,还有一桶豆渣,坐上去谢阳镇的牛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身后自然还跟着一声不吭做苦力,搬运家当的张瑞荣。
只是今天不凑巧,正好和村里最长舌妇的牛家娘子坐了一辆车。
一坐上牛车,牛家娘子就用看热闹的嘲讽眼神,朝陆诗秀和张瑞荣扫了好几眼。
等牛车开始往镇子上走了,牛家娘子终于忍不住自己那张非说话不可的嘴了。
“哟,这是你家死了又回来的男人?怎么看着和以前那口子不一样了?”
她朝陆诗秀挤眉弄眼,“该不会是找了人家弟弟,混充是你家死了的那口子吧?”
这话说的极其恶毒,又是暗讽陆诗秀耐不住寂寞,身为寡妇另外找人,又是明嘲张瑞荣本事,打猎都能从山崖上掉下来,还有脸回来。
陆诗秀深吸一口气。她心道,这才过了没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又出来了牛鬼蛇神?
“牛家大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村里大伙儿都知道,我家死鬼没亲没故,当初是一个人来村里的。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个弟弟?”
陆诗秀冷笑,“还混充。我上哪儿找一个和我家死鬼这么像的混充?怎么?是不是牛家大姐你有经验,所以才觉得人人都和你似的。有本事找个相似的人,来混充自家那口子。”
牛家娘子没在陆诗秀这边讨到好,反倒被将了一军。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
“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这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村里谁都知道你家那口子,是死了又回来了。怎么?还不能让人怀疑了?”
陆诗秀不咸不淡地回应道:“牛家大姐你怀疑自己个儿的就行了,别人家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
牛家娘子被她越说越气,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一个小.寡.妇,整天不好好在家里照顾孩子。成日地往镇子上跑。知道的说你是做营生,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去见相好的呢!”
“我听说,你还打算送你家二宝去上学?我呸!就你家那个穷劲儿,还送孩子上学!你送得起吗你?”
牛家娘子挺起了胸.脯。她家大儿是在镇上学堂上学的,这点放村里,无论是谁都要说一句出息。
“我告诉你,上学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一年光束脩就得这个数。”
牛家娘子冲陆诗秀比了个五。
“灾年束脩还涨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凭你?凭你家那口子?恐怕就是打十年猎,卖十年卤味都送不起!”
牛家娘子嫁的是小李村有名的大户人家。这点银子对他们来说,虽然肉痛,但的确不至于付不起。
而陆诗秀和张瑞荣是白手起家,的确要艰难一些。
但陆诗秀就不相信了。难道自己还真不能送自家孩子去上学了?
再说了,再苦不能苦孩子。自己苦点累点没什么。但就是不能让孩子们做睁眼瞎。
别说最聪明的二宝了,就是笨拙一些的大宝,小一些的三宝。她统统都要送他们去上学念书。四宝是女娃,不能进学,她就自己教。
陆诗秀还就不信了,自己教不出个方圆百里都稀罕的闺女。到时候人人追着求娶,她还一个都看不上!
陆诗秀面朝着牛家娘子,平静地说道:“牛家大姐今儿个是瞅准了我好欺负?故意说这番话来着?你是笃定了,我家就这么一直穷下去?你家就没有败落的一天?”
牛家娘子不管还在车上,跳起来就想去撕陆诗秀的那张嘴。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呢!谁家败落了?谁家会败落?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这牛车你就甭想下去!”
她一动起来,原来平稳的牛车也开始晃悠。车上的其他人怨声载道。
“你自己说话嘴上没把门。还怪人家张家小娘子嘴皮子利索。有道理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