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都发了声,扶仑便也说了句:“那你们说,混沌、穷奇、梼杌、饕餮这四个大怪兽究竟有多厉害,咱们能不能轻松一点地解决?”
他这一问,倒是董嗣钦先开口了:“我看,我们也不能太轻敌。听说过它们的劣迹,但是却从未见过,所以,对敌人的情况我们暂还不了解。不过对这几个怪物,我倒是很感兴趣,能打一架也是很不错的。”
莫暄翮也接着道:“跟怪兽打架,嗯,我喜欢。”
四人就这么说着,脚下却不停歇,虽然凌晨摸黑赶路,但也不怎么觉得累,从黑夜走到黎明,走到日照当空,渴了就喝口山泉水,饿了就吃口干粮,主要大家在一块儿,总是很安心,无论前面有多大的险阻艰难都不会让人感到害怕。这种感觉,是除了血肉至亲外的人都不曾有的。
走到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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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的时候,就随便找个大树桩靠靠简单坐下休息,就继续往前赶路。按照既定路线,一路向西,从平原到丘陵到山地到古老的丛林,他们很多时候都用法力加快行进,一不小心,一个多月过去了。
路上他们很多时候都是乔装而行,不愿途中遭遇一些不其然的变故,专拣人烟稀少一些的路径走。“你们说,这也恁是慢,我看剩下的路程咱们驾云过去吧。”翻过沟壑万千的黄土地带,地势愈发高拔起来,莫暄翮擦了擦汗,有点开始着急起来。
扶仑却是满脸淡然:“不然,我们一路行走,历经各种地势,饱览各色人情,用看风景的心情来看待我们的旅途,岂不很好,为何非要直接一个踏云翻到昆仑西去呢?”
“扶仑说得对,很多事,尤其是重要的事,心急不得。”董嗣钦松了送肩上的包袱,也道。
四人这时都停了下来,望了望远方依稀可见的崇山峻岭,又正烈日当头,赵楠烛便提议道:“我看咱们快走到南雪山了吧。咱们四人,借法力翻山的时间反而会比走平地、丘陵来得快。得,先歇歇,养点力气再前进。”于是,四人免不得找个阴凉的大树下先纳纳凉。
就在四人席地而坐的时候,扶仑从怀中取出了那支箫,给大家吹奏了一曲小调,安静的林间有山风吹过,与箫声夹杂在一起,轻轻地送给了天边的白云听。
莫暄翮找了片大的树叶给自己扇扇,右臂支撑在膝盖上,托着腮,一边听,一边像在想着心事。白衣冠面、仙骨高姿、绝世俊美的嬴夔临溪抚琴,萦萦绕绕的身影在她眼前遍遍掠过,她揉了揉眼睛,分不清是梦是醒。
箫声停止,赵楠烛眼眸清亮,笑着道:“扶仑,可惜我没带五弦琴在身,不然再与你合奏多好。”
扶仑只是背靠着树干,笑而不语。却见董嗣钦不知何时手里多了片树叶,他盘腿而坐,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吹奏起莫暄翮、赵楠烛、扶仑从没听过的曲子。小小的树叶在他的嘴里左右虑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悄悄诉说莫名的烦恼和忧愁。
当他在吹奏的时候,莫暄翮三人都静静地聆听着,都竟不知道原来董嗣钦竟吹得这般的好曲。他们不知道,其实在突突峰的时候,董嗣钦就有一手吹奏树叶的神技。他们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董嗣钦曾经的嘻哈逗笑都是为了不那么引起注意,为了埋藏自己。
在董嗣钦的意识里,明了他与莫暄翮三人走在一起,人们关注的焦点一定是最后才会落到相较之下逊色一些的他身上,他只能做陪衬的那一个。论形容,莫暄翮是英气与柔美兼具的美丽,赵楠烛是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世家子弟,扶仑是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论法力,莫暄翮、赵楠烛、扶仑皆没有一人输于他。但多少个夜里,他都有深深的羞愧感,虽然四人并肩而行,但总觉自己差点什么,他想要突破这层似远而近的距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