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烛和扶仑在旁边看着她,好一会儿,莫暄翮才起身道:“我有一点莫名的烦躁,但又只能压制自己,明明告诉自己只能等待,等明晚。也许,我们能等来点什么,可若是等不来什么,又怎么继续查下去?讨论来讨论去,始终没找到关键的线索。”
扶仑本来想开口,还是被赵楠烛抢了:“暄翮,你这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不过,我就不信了,以咱们四人合力,还解不开这个迷局。”
其实心下也明白,既然都陷进这件事情来了,势必要把真相给揪出来不可的。莫暄翮问扶仑:“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吗?”
扶仑只轻轻嗯了一声,道:“别心急,该来的总会来。到来之前,我们只需要安静以候。”
他的话,让莫暄翮心里安了一点。三人开始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等待,静静地等待。
终于等到了十五这天,天刚黑下来,四人就开始在原祭祀台的整个范围内布下结界,呼吱旱带着其余人等都在结界之外等待。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能出现情况,所以四人就在祭祀台中央附近一丈开外圈出一个圆,各占一个角盘坐下来对着正中央。祭司的尸骨放回开挖出来的地方。
屏息,凝神,用眼睛细致入微地观察,用双耳一动不动地倾听,他们不想放过任何的可能,不管这可能性有多渺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像过得特别快,也好像过得特别慢,每一秒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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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都意味着希望,每一秒的等待也都意味着煎熬。
今夜的寥廓长天星星很少很少,只有零零的一点,但是一轮皎月圆如玉盘,高挂天空确实显得格外皎洁。不知道为什么,莫暄翮抬头望天,感觉月亮好像越来越往他们头顶的中间方向在移动,也感觉月亮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近似的。月华如练,银丝般倾斜,给整个周遭都蒙上了一层透明的光辉。
如果不是因为在紧绷着神经等待异样的出现,这个圆月之夜,本应该是安宁而美好的。但它也许注定,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
终于,子时刚到,董嗣钦的耳朵就首先感觉到了微微的震动,那是一阵嚎声传来,“狼”,他低声吐出一个字,极低极低的,但莫暄翮、赵楠烛、扶仑都听见了,他们明白,当初莫暄翮提到月圆之夜时,正好联想到了与狼有关的传说。结界将整个祭祀台包围在内,声音在结界外是听不到的。
但此时,狼嚎的声音由远及近、由低到高地开始响彻整个祭祀台的上空,四人举目四观,但却无法看到任何狼的身影出现。
“难道是幻听?”赵楠烛道。
莫暄翮马上否定:“不可能。”
若是呼吱旱等人在结界内,恐怕要被怪异的狼嚎声震得七窍流血难以自持,让他们处在结界外,当初也是出于保护他们安全的考虑。
在持续了很长时间的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狼嚎声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出现之后,整个祭祀台又恢复了宁静,那种宁静,带着不言而喻的诡异。
莫暄翮、赵楠烛、扶仑、董嗣钦四人只是一动不动原地打坐,同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防备着任何可能的突然袭击。
然而,宁静就是宁静,除此什么都没有。不过,他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没过一会儿,他们开始感觉到地面在微微地震动,就好像波浪一般竟是有起伏的。随即,在四人所围住的祭祀台中央范围,如练的月光如同感应到了什么,拧成笔直的一股力量,插入到了地下,光晕在四周形成了一个圆形区域,刚好让莫暄翮四人在区域外围。
此时,莫暄翮抽出了身后的玄素冰清剑站起来,赵楠烛三人则原地不动,他们都明白,情况等来了。
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祭祀台中央时,一面光滑明亮的铜镜从虚到实,渐渐成形,立在了两丈多高的上空。这应该就是铜镜原本所在的位置,这么高的距离,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更别说能偷得走,莫暄翮心道。
四人眼神一交汇,一下明白铜镜原来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从显形变得隐形,让肉眼看不到而已。只有月圆之夜,特定的环境下,它才可能再次出现。虽不是一年中唯一的八月十五圆月夜,但为了引那东西出来,盘算之下,也只能采取这种办法。在所有的月圆夜中,本是八月十五那晚的月亮所有的至阴之力是最强的。条件不够,就创造条件,这是他们事先议好的对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