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暄翮却是笑道:“你呀,是执拗于自己没能亲自杀死穷奇,留下了活口吧。”
董嗣钦道:“好吧,算你说对了。怎么样,今晚我们孤男寡女,可又要一起过夜了。”
“好啊,你是不是又不坏好意。”莫暄翮戏道。
董嗣钦笔直地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满天繁星,没有看莫暄翮,而是淡淡道:“你明知道我想对你不怀好意,还愿意和我呆一块儿。”
莫暄翮盘腿而坐:“又不是第一次,上次除掉混沌,我不也和南烛哥哥在天山上单独呆了三天三夜。”
“那是因为我信任你和南烛,他不会跟我抢。”董嗣钦道。
看董嗣钦那一口吃定的样子,莫暄翮忍不住俯下身,用右手食指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嗔道:“我们一起出行,那也是因为南烛和扶仑信任。”
此时,讙讙正好从董嗣钦的衣袖中蹦了出来,让莫暄翮一下反应过来:“竟然把讙讙给忘了,有它在,我看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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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干什么坏事。”
董嗣钦道:“这小家伙,一会儿藏一会儿现的,谁也琢磨不了它的脾性。看来,它是真的来看着我,让我别干什么坏事的。”
这下说得莫暄翮笑了出来,伸出手去逗弄它,讙讙却倒乖了起来,趴下身子任由莫暄翮抚弄。
安静一会儿后,董嗣钦叹了口气,道:“你说穷奇是不是消逝太快了,我感觉就一眨眼,谈之让百姓色变的穷奇就入了我们的圈套,再也眨眼,方相氏就把它带走了。哪里是什么至邪的凶兽,分明就是可手到擒来的小蚯蚓而已。”
看董嗣钦意犹未尽的样子,莫暄翮同样也觉有些兴致寥寥,道:“穷奇懂人语,会人话,颠倒是非十分明显,看上去有智慧和个性,但正因为喜欢接近人,反而让它的缺点也十分突出,大大影响其作为凶兽的神秘之处。与敌对战,攻其破门,我们略施小计引诱它来,正好是抓住它的致命弱点,所以成功得很容易。”
想起之前的顾虑,董嗣钦开始显得有些自责起来:“曾经我还念及华胥天尊之恩,穷奇为其后裔,若是我们真正斩杀了穷奇,会否有所不妥。但这想法却是当是错误的。华胥母神虽为始祖天神,但是聪慧决断,知天上晓地下,是非曲折没有不同之处。我四人受命下界斩妖除魔匡扶舜帝,凡世间凶邪之物,无论何等来历,皆应秉公而行,不妄断不姑息,始终以正义为操守才是。”
莫暄翮看着董嗣钦道:“这也是对的。我就说呢,你一堂堂男儿,什么时候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穷奇为恶,祸害生灵,就算被诛除,也是其罪当罚。我在苍梧王城之时,曾读过另外的典籍,有言穷奇驰逐妖邪,莫不奔走,可驱除蛊害毒物,得神狗之名。是以,被方相氏收了去,许会是它最好的结局吧。”
董嗣钦闭上眼睛,道:“如此也很好。休息了,明早我们去查探一下穷奇的洞穴,没有其他什么发现的话就下山跟南烛、扶仑汇合了。”讙讙也在他的身旁紧挨着眯起眼睛。
这时,莫暄翮也在一旁侧卧了下来,背对着董嗣钦,望着悬崖那方的天空,清辉月夜,晚风袭人,却让她怅惘:远在“妫汭皋”的嬴夔,此刻的他,是否还好?是否会想她?
而与她背对着的董嗣钦,却也犹如隔了天上的银河一般遥远。就这样煎熬着,折磨着自己的心,不敢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靠近。
初夏时节,天亮得很早,清晨的山巅上凉意很快就透到了后背上,沁骨的寒让两人再也睡不着,就这么坐起来,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腹中空空。
董嗣钦道:“暄翮,你再休息会儿,我去采点野果子来充下饥。”
莫暄翮却道:“还是一起吧,反正也天亮了,我们赶着把这山中查找一遍就下山去。”
邽山上各个山头连绵起伏,郁郁葱葱各种珍奇植物都有,找到野果子对它们来说并不来。董嗣钦和莫暄翮确实在山中发现了很多野兽的足印,也找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洞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