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册面上说得是白乞,实际上却是点拨刘家,有愧将军世家的美名。
众美人脸色微变,蕴阳帝仿佛没看到似的,摆摆手命白乞退下,又随意从众人中点了一位。
”你呢?说说吧……”
被点名的美人,有些受宠若惊,起身,对着蕴阳帝抱拳道:”臣,弃奴……擅长刀棍剑戟斧钺钩叉……”
“停!”蕴阳帝脸色沉了沉,怎么前一刻说了少年不思沙场功,这就来了个莽汉?
抱拳…
是怀因没教吗?!
“弃奴,颇有中楚男儿风范,志在沙场兵…..既如此,你来雨燕阁干嘛?给朕找不痛快?!”
帝王的心,变幻莫测……
众美人为弃奴捏了把汗,也为自己的命运惴惴不安。
“算了,既然有这么多的爱好,朕也赏你……一张弓吧!”
余光中,怀因捧着一张彤弓,蕴阳帝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接着道:
“你可不要小瞧此弓,其名曰天河弓,先帝三箭定天河,威震海内外时用的就是这张弓……”
“臣…臣弃奴,万死亦不辜负圣上之隆恩”
弃奴望着面前的彤弓,激动万分。
赐出先帝的弓,众人凌乱……白乞更是无地自容。
蕴阳帝,一个喜好不定,捉摸不透的疯女人!
而此刻,雨燕阁中发生的一切,也被人绘声绘色地传递出去。
“来来来,饮酒饮酒,今儿众爱卿也算是见着朕了,日后,各自去找宝亲王安置下来吧…”
结束了?!
众美人凌乱了……
礼部不是说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圣前露面吗!
这……结束了?!
礼部的嬷嬷们也是无语到了极致,三个月的忙碌和心血……结束了?!
关键是,私下收众美人的银钱怎么办?
要不要还?
不还的话,这都是世家推举过来的美人,肯定饶不了了她们呀……
“这酒闻着味道一般呀,礼部是不是又中饱私囊了!”
”给你们三天时间,把坑朕的银子都给还回来……这事儿便作罢……”
礼部的嬷嬷有苦说不出,只得先把这笔银钱默默抗下。
“厌邪……别愣着呀,给朕斟酒!”
厌邪闻言,紧张的不得了,杀人放火,他毫不含糊,但宫规礼仪,在众人面前为蕴阳帝斟酒,怀公公没教呀,半个时辰前,就嘱咐了一句”随机应变”……
厌邪握惯了弯刀的手,第一次握酒壶这种轻巧别致的玩意,手劲大了,酒沿着壶嘴儿荡漾……
蕴阳帝姿态慵懒,微笑着红唇轻启,直接就着酒壶,就着厌邪的手,饮的豪迈魅惑……
撒出的酒水沿着嘴角,脖颈……朝着肩头那处伤口汇去,酒香气只能短暂的压住逸散的血腥气,酒辣引发的痛感令蕴阳帝发出虚弱的呻吟。
金丝楠木的雕花座椅,虽名贵,但极不舒适,再加上冕服的拘束,蕴阳帝明显感到肩部及腰部的几处伤口有轻微开裂的迹象,血腥味也比之前浓郁了几分。
迷离的眼神,苍白的面色,病态美中的一丝呻吟。
又纯又欲!
下首的众宫装美人愣怔了瞬间,这……圣上还是有资本好男色的。
怀因公公看着下首宫装美人,既感到厌恶,又替蕴阳帝担心。
“陛下,按着时辰中央大街的烟花秀就要开始了,要不,咱家带您去檐下瞧瞧热闹?”
随着伤口的再次开裂,酒气并不能长时间遮掩血腥气。
蕴阳帝很满意怀因的提议,于是左手扶着厌邪,右手搭着怀因,越过众美人,刚至廊下,便听到咻声不断。
砰!砰!砰砰!
烟花四射,划向黑暗的星空,照亮城墙外的中都城。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原来,那本叫《子美游记》的书上写的也不全是骗人的!
蕴阳帝站在高处,放眼瞭望,隐约中可见护城河边人头攒动,摇曳着中都城的万家灯火。
她很欣慰,望着烟花,顿觉胸腹中的积闷也舒缓了很多。
厌邪武功高强,听力及视力也较一般侍卫敏锐,忽然他警惕的望向皇城的东南方,
隐约中有兵戎相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