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织锦笑:“若是小妹打不过,就赶紧跑。”
“嗯嗯,”南灼华点着小脑袋,听话且乖顺,只是那双肆意流转的杏眸,可不像她的小嘴那样安分。
她才不要跑呢,打不过也要打,直到把她们打趴下为止,让她们看见她就喊“小姑奶奶。”
她总是这般,倔强而执拗。
顾织锦起身,接过一旁拂冬手上的路灯递给雾语照路,“带小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姐姐赶紧回屋吧,外面冷,我走咯,有空再来找姐姐玩,”南灼华冲她挥挥小手,转身跟雾语回素音院。
顾织锦目送她消失眼底,才转身回屋。
拢夏端着药来她面前,语气催促:“药都凉了,小姐赶快喝了吧。”
顾织锦从小用药物维持身子,每天需服用一碗药,都是拢夏负责她的煎药,拢夏对顾织锦吩咐的其他事情颇是懒散,却在煎药上格外用心,每天督促着顾织锦喝药。
顾织锦皱眉,瞥了眼那碗浓黑的汤药,语气轻淡:“这药喝与不喝有何区别,这身子不还是一个样。”喝了几年了,身子还是无所变化,该犯病是还是犯病。
这话,让拢夏突然面带急色,“小姐可别这样说,这药肯定是有效果的,药方还是南夫人在世时找宫中御医给您开的,看在南夫人的用心良苦上,这药您该喝也得喝啊。”
“也罢,”轻叹,似无奈,顾织锦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的苦涩早已让她学会了面不改色。
看着干净的碗底,拢夏垂下眼睑,遮住了幽幽诡光,上挑的嘴角,无声的笑了。
“咳咳!”
顾织锦捂着嘴剧烈咳嗽,手攥着胸口的衣服,心口绞痛,脸色白的毫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
一旁拂冬赶紧扶住她,一脸心疼:“小姐可是又犯病了?”
“无事,咳咳!”气若游丝,刚说完,顾织锦咳出一滩血,吓得拂冬慌乱无措。
“小、小姐,奴婢去找大夫给您瞧瞧。”
“不用,”顾织锦拉住她,轻缓一口气,心口痛的如刀绞,她脸色却是平静无虞,“我没事,扶我到床上休息休息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事,拂冬能感受到小姐拉住她的手都是颤抖的,她只是不想,麻烦别人罢了。
看着杵在一旁的拢夏,拂冬愠怒:“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搭把手赶快扶小姐回床榻休息。”
拢夏暗自瞪了一她,上前同她一起搀扶顾织锦回床休息。
顾织锦的心疾会时不时犯病,每次犯病都心痛到窒息,五脏六腑都像绞在一起。
当年南韶音为她寻得良药好转了不少,可这段时间,病状又反复起来,而且开始变本加厉。
顾织锦知道自己的病情,能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不让拂冬找大夫,是不想惊动南灼华,她怕,吓着她。
顾织锦闭目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紧锁的眉心昭示着她现在的痛苦,孱弱病美的脸上染了苦涩。
她这是,要病入膏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