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嚎哭惹得顾致安心烦意乱,冷声呵斥:“行了!先别哭了,让轻韵先看看老四伤势再说。”
柳姨娘收敛了哭声,还是忍不住低声啼哭,这可是她最宝贝的儿子,如今成了这副样子,她不心疼谁心疼。
顾轻韵给顾宁允诊断好伤势,起身,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用袖子擦拭一下额头的细汗。
还不等顾致安开口询问伤势情况,柳姨娘抢先开口:“允儿怎么样了,可是伤到要害?”
顾轻韵浅笑轻语:“柳姨娘放心,四哥只是暂时昏迷了,并无无性命之忧,”
不论何时,顾轻韵都是这般处之淡然,不慌不忙,语速轻缓:“他的手腕断了,一会儿给他抬到房间,我给他接上就好,除了手腕这里,身上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
柳姨娘悬着的心落下了。
顾致安暗自松口气,虽说这个儿子不争气,但他终归是疼爱的。
他对周围小厮吩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四少爷抬到房间里休息。”
几个小厮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的抬着顾宁允回房。
顾致安正欲转身跟着回去,柳姨娘到他跟前,委屈哭诉:“老爷,允儿被人伤成这样,您一定得把那天杀的的凶手找出来,好好教训他一顿给允儿报仇。”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顾致安怒喝,狠狠数落柳姨娘:“老四什么德行你做姨娘的不清楚吗!如今他这副样子还能怪谁?”怪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要脸面,老夫和这荣国公府还是要脸的!”说完,顾致安黑着脸,甩袖离去。
柳姨娘心有委屈不甘,但又无可奈何,自己儿子受的这罪,只能含泪往肚子里咽。
一旁的沈惜茹拿左手帕子捂住鼻子,右手在面前扇了两下风,驱赶什么脏东西似的,厌恶嫌弃一句:“这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说这话的时候,沈惜茹眼睛见着的是门口的南灼华,听到声音的是旁边的柳姨娘。
这话,一语双关。
她是既嫌弃顾宁允又厌恶南灼华。
嫌弃顾宁允临过年给给府上惹是生非,厌恶南灼华大过年的在她眼前碍眼。
柳姨娘脑子转的没那般快,等她反应过来,沈惜茹已经转身走远了。
徒留柳姨娘在身后恼恨,因为上次沈惜茹从她院子里勾引走顾致安一事,两人在背地里一直暗自较劲。
随后柳姨娘也离去,去顾宁允的院子照顾他的伤势。
人都走了,热闹也散了。
外面只剩南灼华和雾语,还有,顾轻韵。
顾轻韵回眸浅笑,笼着暖阳光晕,盼顾生辉,她轻唤:“九妹。”
眼尾上牵,南灼华抬眸,看她一眼。
顾轻韵自我介绍:“我是五姐姐。”
“哦。”
冷淡应声,南灼华心无旁骛舔着糖葫芦。
她嘴角沾了几点糖汁,顾轻韵弯下身子,伸手欲帮她擦拭,南灼华身子往后仰,避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