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一双尖锐的眼睛在顾织锦身上细细打量,频频点头,似是颇为满意。
顾织锦敛着的美眸藏满凌厉,递过茶,便后退到原来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用锦帕擦拭着自己的手背。
谢文泽端着茶水一饮而尽,脸色心旷神怡,回味无穷的样子:“荣国公府上的茶水就是比别人府上的茶水好喝,”轻佻的眸光直勾勾看着顾织锦,笑言:“荣国公府上的小姐更是比别人府上的小姐生的漂亮。”
顾致安谦让:“元章侯爷谬赞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对他的夸赞很是受用。
谢文泽随而起身,拱手道:“既然这样,那晚辈方才提的亲事,国公大人意下如何?”
顾织锦蓦然心里一悬,果然如她所想,这人是来说亲的。
她攥紧手里的锦帕,正欲开口,一旁的南灼华却抢先,空灵的嗓音疑惑问道:“亲事?什么亲事?”
那媒婆一甩手上的帕子,她笑,眼角堆满褶子,“这位便是府上九小姐吧,您还有所不知,元章侯爷看上贵府三小姐了,今日可是过来提亲的。”
南灼华小手一指,指向谢文泽,“是让我姐姐跟他成亲吗?”
成亲的意思她知道,觅言姐姐教过她,就是两人结为夫妻,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
媒婆的老脸笑成一朵菊花,捏着嗓子道:“哎呦九小姐,您还小,不懂,等把亲事定了,选个吉日,下一步才能成亲,这事不能一步登天......”
南灼华冷然打断,嫌弃:“呸!我姐姐才不会与他成亲。”
那种衣冠禽兽,怎能配得上她貌美如花的姐姐。
话被打断,媒婆的嘴角一僵,面皮一抖,抖落一层簌簌厚粉,脸色瞬间难看,转眸看向顾致安,明嘲暗讽:“国公大人,看来府上三小姐的婚事是由这位九小姐做主了。”
顾致安面子有些挂不住,沉脸训斥南灼华:“老九不得无礼!这里还轮不到你插话,你三姐姐的婚事也由不得你插手。”
南灼华斜睨他:“这么说,你要把我姐姐嫁给他了?”小手指着谢文泽。
顾致安被南灼华眸光看的不自在,错开她的眼神,冷言:“嫁不嫁为父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质问。”
一旁的沈惜茹早就受不了南灼华,不耐烦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三姐姐的婚事只能由我们做主,你就别多管闲事了。”
她厌恶南灼华,也甚是厌烦顾织锦和南韶音那张极为相似的脸,巴不得顾织锦能早点出嫁。
以前南灼华没来府上还好,顾织锦也不院门,现在有南灼华的地方就会有顾织锦,也处处护着南灼华。
以前想着反正顾织锦的身子骨也熬不过几年,现在觉得能把她嫁出去也未尝不好,省得她跟南灼华在她眼前转悠,惹得她心烦。
若不是南灼华年纪小,恨不得把她一会嫁出去。
媒婆又重新喜上眉梢,“既然三小姐的婚事由国公大人和夫人做主,这么说来,这门亲事是说定了?”
顾致安点头:“能和谢家喜结连理,也是我们顾家的福分。”
可不就是福分吗,虽说顾家也是个一品爵位,到底比不上长公主来的尊贵。
听顾致安应下亲事,谢文泽早就安耐不住,看顾织锦的眼神更是炽热浪荡,他道:“能娶到三小姐这种美人儿,也是晚辈荣幸。”
两人一来一往,也不问顾织锦意见,便是一厢情愿定了这门亲事。
媒婆眼角的褶子又加深一层,她笑:“顾三小姐温婉达理,元章侯爷也是一表人才,真是天作之合,既然这亲事说定了,那我们今儿个便选个黄道吉日把这成亲日子给定了。”
一言不发的顾织锦,突然冷冷道:“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