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住了。”

张健爬向土炮旁，命令刘大江，“你将土炮分开，两个轰西北角的炮楼，两个轰东北角的炮楼，记住！千万别向仓库顶上射手榴弹。”他低声告诉大家，“要节约弹药，不要乱开枪！”

各就各位，一声令下，枪声大作，敌人的探照灯先被打灭，炮楼上的哨兵先被击毙，紧接着，土炮射出的手榴弹上了炮楼，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军火库首次遭攻击，敌人一时蒙了头，很多鬼子从睡梦中惊醒，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腚仓皇迎战，向外乱开枪。炮楼的各个射击孔喷出了火舌。

为了节约弹药，游击队的枪声紧一阵、慢一阵，土炮的炸弹隔一会儿发射一颗。

就在这时，敌人的两辆卡车冒着炮火，从西南开来，开着枪，向军火库靠近。

张健细看，见卡车上并没有几个敌人，不像是来增援的，是早先安排来取军火的。哎呀！不好，若卡车开进了仓库，一定会发现三中队的行动，那就前功尽弃了，一切全完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敌人的卡车开进去！

张健紧急命令：“小五子，干掉敌人的汽车司机！刘大江，土炮掩护！”

小五子和土炮射手冲过去。在土炮的掩护下，小五子连滚带爬靠近敌人的卡车，举手一枪，将前面的司机击毙，卡车失去控制，向道边的一棵大树撞去，后面的那辆企图绕过去，还没开多远，后车轮胎中弹，漏了气，瘫痪在道旁。

张健松了一口气。

在窄小的地道里，在微弱的油灯光下，三中队的几百名队员组成了一条人力“输送带”，各种枪支、弹药箱从队员们的手中飞快地传递着，传递着，从鬼子的军火库一直传递到王庄子。

城西北的枪炮声惊醒了船谷。桌上的电话急速地响起来，船谷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求救声：“军火库遭到八路军的攻击，请求急速援助！”

“八路军有多少人？”

“大约有上千人，敌人有小钢炮，炮楼已被炸伤，情况危急！”

“坚持！援兵很快就到。”

船谷赶紧集合队伍，他紧急安排，命令陆占发，“陆君，我们的两路出发，我的出西关，直接军火库的增援，你的，带领队伍，从北门出发，攻击敌人的侧面，你的明白？”

“哈咿！明白。”陆占发咔得一个立正。

“立刻出发！”船谷拔出了指挥刀。

陆占发带着伪军还没赶到北庄子，忽地面前枪声大作，射过来密集的子弹，伪军被撂倒了十多个，吓得呼啦啦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就听对面孟达洲喊道：“喂！陆铁杆听着，你孟爷爷在此等候你多时了，哈哈……”

陆占发知道中了埋伏，气得哇哇大叫，他趴在后面，嘶声喊叫：“弟兄们！冲啊！冲啊！”

伪军们贪生怕死，黑夜里，不知游击队来了多少人马，陆占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站起来向前冲，只是向前爬几步，又不动弹了。

从西关来救援的鬼子兵很快就到了，在船谷亲自指挥下，鬼子兵挺着三八大盖向前冲，频频向游击队发动反击，子弹越来越密集，形势对二中队有些不利。张健心思：若坚持下去，有被敌人包围的可能，可没有命令，不能撤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