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眼里的钦佩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巨浪般涌出,挡也挡不住。
“我和大人均怀疑叶静天以治好此病为要挟,逼迫曙光村监守自盗。”
“内奸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去的村长。”
裴瑾瑜忍不住点点头:“或许他知道生病的原因是人为,不敢得罪对方,更不敢以整个村的人命做赌注。”
孔武摇摇头:“可悲又可叹!他本该早点通知大人。”
“大人能治好沉睡症吗?从京城到泰和,便是一流高手也要走三天,来回时间太长,留给患者的时间太少。”
裴瑾瑜能理解村长的选择,却不认为是好办法,难道一直被对方胁迫?妥协有了第一回,难免没有第二回。
沉吟片刻,她又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叶静天发生了改变。从前他不是这样的小人。”
叶静天要是如此行事,就不会被泰和百姓推崇。
这人以光明磊落,心胸开阔著称,沉睡症却透着阴险恶毒。
“人是会变得,当陷入魔障、执念,性格大变的并不少见。”孔武仍旧冷笑。
见他这个态度,裴瑾瑜不好再说,便换了个话题:“不知云大人能否顺利拿下幕后黑手。”
孔武自信道:“大人出马,从未有过失手先例。”
“对了,大人是什么官职?”
孔武惊讶:“你不知道?靖夜司左司监啊。”
裴瑾瑜扯扯嘴角:“司监不止一个?我只认识一个叫云深的司监。”
孔武愣了愣,意味深长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裴瑾瑜并未在意,只当自己是新人,还没获得足够信任,许多内情尚且不便透露给她。
“我们不去帮忙?”
见孔武淡定的喝茶,也不急着离开,裴瑾瑜疑惑的问。
“不必。我正等大人的信号。”
顿了顿,他又好笑道,“你总不会以为大人在查出阴谋后没有布局,只跟着这帮贼人追,被牵着鼻子走吧?”
摇着头,孔武嗤笑一声,“看不起谁呢。大人可是靖夜司的招牌,锦衣卫东西厂在大人跟前就是个弟弟。”
裴瑾瑜干笑数声,好不尴尬。
她又不了解云远,想不到他本事有多大不是很寻常?
既然这人如此本事,能不能将裴家可能沾上的麻烦顺手解决?就当报答救命之恩。
“孔兄,联系曙光村的人是夺运教的,我家这条暗道的存在莫非也是夺运教告知的?”
孔武淡淡道:“叶静天告知的。叶静天是夺运教药堂堂主。”
裴瑾瑜目瞪口呆,这老爷子名利双收,有什么想不开竟然投奔夺运教?就没想过叶家一大家子上百口么?
“叶家完了!”她忍不住为叶衡惋惜。
孔武摇头:“未必。且等等再说。”
两刻钟后,孔武看向天空,喃喃道:“大人怎么还没给信号?莫非有变?”
裴瑾瑜也忍不住看向门口,堂兄怎么还没带着裴母裴二叔他们回来?难道又遇上了意外?
孔武没有问持象牙牌暗探的事,裴瑾瑜也没提,明面上的探子和暗探颇有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