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一脸理所当然地继续道:“这回老子骂的就是你,你这个烂心烂肺、口舌生疮,肠穿肚烂的疯婆子,老子骂的就是你这个自己没本事生孩子,却到处偷孩子抢孩子的废物、垃圾!”
“你找死!”
青衣精致美丽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浓密的霉斑,尖啸着扑向程东。
而程东则避也不避,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将之按倒在地:“老子动一动手指都能捏死你,你这狗杂种已经彻底把老子惹毛了……要不是看在你没有伤害安阳的份上,老子现在就能用血藤抽干你的烂肉!”
青衣挣扎着握住程东的胳膊,因为呼吸困难而不住地咳嗽,“杀了我,安阳……安阳他也不会和你走!”
“就算是绑,我也要绑走他!”
程东说着话,一脚将青衣踢到了一旁,对着安阳怒吼道,“过来,别让我亲自动手!”
“你动手啊!”
安阳果不其然地扑倒在青衣身上,仇恨地盯着程东的眼睛,目眦欲裂:“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杀了我的姐姐,现在又要杀了我的妈妈!你敢对她不利,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程东又哪里像是青衣一样懂得笼络孩子?他心里清楚,在北城区混迹了这么久的安阳,不可能看不出青衣和黑瞳究竟是一路怎样的货色。可孩子毕竟是孩子,他恐怕只是想借着被青衣收养为由头,故意找程东的麻烦。
即便心里亮如明镜,忍耐了这么久的程东终于还是爆发了。
他最讨厌别人用死来威胁自己,在当年的战场上,他见到太多不想死的生命草草地从时间消失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活着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有多么的重要:“我他妈没这么多耐心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想跳你就跳,老子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不成!”
“看见了吗,他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他们从来都不会考虑孩子的感受,你们听听,这人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想跳就跳!”
青衣全然没了一开始的优雅与端庄,此刻连衣服也顾不得拉,顶着一头乱发歇斯底里地叫着,“这就是他们男人对孩子的态度,什么爱,什么重要的人,他们竟然逼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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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自杀!”
如果其它成年人面对这样的挑拨离间,一定会努力地和孩子们解释自己的良苦用心,只可惜程东不是【其它人】,他不会哄孩子,也懒得解释。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念了两句话:“高老板,拉闸!”
“腾”的一声闷响,整座小区再次归寂于黑暗,与之同时,漫卷的血藤再次从程东的身体里喷薄而出。
“锁定房间里每个孩子的动向,用血藤做茧,保护好他们的安全!”
已经与脑干终端匹配成功的高乐自然也拥有了调集血藤的部分能力,只是如果他将大部分精力全部分散到保护孩子的行为上,难免会令程东夜间视物的能力大打折扣:“可是……我去保护孩子,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子早就想活撕了这个婊子了!”
“小心点那个女人,我刚才查验过她的机体性能,这家伙是黑色危险级别的顶级存在,已经跨进了未知等级的那种!”
血藤招摇,一把将青衣身上的安阳粗暴地扯开,“老子就是他妈的最大的未知!”
猩红的蝎刃呼啸着割向青衣的脖颈,后者不闪不避,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地冷笑。金石交击之声乍响,一串火花闪过,登时将漆黑的楼层照得透亮,瞬息之间,青衣的身上已经被包裹上了一层浓密的霉菌。
霉菌做甲,刀枪不入!
“这幅身体是当年裁缝留下来的,你觉得区区一柄蝎刃就能伤得了……”
未等青衣说完话,程东的一记鞭腿就已经夹风带雨地扫上了她的面门。方才仍在洋洋自得的青衣根本没有想过程东的攻击会如此果断。来不及躲闪,在生生地吃了这一脚之后,青衣的一口银牙被踢断了数颗,整个人也因为巨大的惯性而倒飞出去。
“你这狗杂种,你敢打老娘的脸!”
这边话音刚落,一颗铁拳又是迎头砸来,方才刚被皮靴踢中的鼻梁,又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拳,不容青衣的脑袋反应过来,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便疾风暴雨一般地袭上了他的鼻梁。
纵有霉菌的保护,可是在如此精准又密集的攻势之下,覆盖在青衣脸上的霉斑也终是被程东一拳一拳地打散,大团大团的黑血顺着青衣的鼻孔和嘴角喷溅出来,染了程东一身。
如果要找到一个可以将疯子打到生理恐惧的家伙,最可靠的答案,恐怕只有……另一个疯子。与霓虹市众多的记忆猎手和拾荒者不同的是,军人出身的程东明白作为一个杀手最宝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第一时间果断干脆地消灭目标,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基本原则,废话越多,只会让你越早地向敌人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程东就有一个特别好的习惯,他在彻底将一个人撕成碎片之前,是绝对不会说话的。
青衣的冷笑已经完全被痛苦的嘶号所取代,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此时如若还想隐藏实力的话,绝对会被眼前的这个疯子一拳一拳地活活打死。
黑色的霉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菌丝,黏稠而湿滑的菌丝之上,立刻涌现出了汩汩酸腐的汁液,程东的双手顿时传来了一阵焦灼之感,不由得暂时放开了青衣的脖颈。可即便这样,程东依旧不忘对着青衣的腰身狠命地补上一脚。
而青衣则借着倒飞出去的惯性,一把扯碎了包裹在安阳身上的血藤,抬手就将那孩子抓到了自己身前,“再动一步,我就宰了这小兔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