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朝上,大家已分裂为两派,一派支持连城,一派自然以皇族为中心。
萧承衍人未到乾坤殿,就看到了负荆请罪的连城。
连老将军头发花白,整个人颓败的委顿在乾坤殿门口。
“连老大人茶饭不思,日日在这里下跪,大人,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一道儿悯柔的音调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人们被这话语带动,很快就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要不,”一个老沉持重的声音响起,“咱们还是联名游说皇上,皇上定会回心转意。”
萧承斌注意到了连城,同时也注意到了围绕在连城身边那一群好事者,他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个都记住了,眼神愤恨。
萧承衍不同,他笑的出春光灿烂,与世无争。
“皇上啊皇上!”连城背天书一般开口,声音豪迈中带着点儿苍凉,“老臣从十三岁开始就自戍边,老臣的爹爹在嘉峪关被杀害,老臣的弟弟被匈奴人抓到了鞑靼部落,那群禽兽用尽手段折磨我阿弟,阿弟宁死不屈。”
“这一道儿伤疤,”连城指了指手臂上一条暗黑色的疤痕,“这是我十五岁那年阻击女真人时留下来的。”
“这一道儿伤疤是老臣二十二岁在雁鸣关杀敌时受的伤,皇上啊,老臣的儿子再怎么不好,和老臣这功勋比较起来真个是瑕不掩瑜啊,皇上,皇上啊。”
内殿,一缕淡金色的阳光笔直的落在皇上面上。
皇上视线坚毅,眸色暗淡,那张脸因深思熟虑而浮现出一种忧伤的神色,他怎么会忘记多年来连城为国家付出过什么,做过什么呢?
但赦免连霜,兹事体大,他还没思考清楚。
早朝开始,诸位鱼贯进入。
“连老将军还在生搬硬套的表演呢?你口口声声为帝京做了什么,算本王多嘴了,做将军的哪一个不是马革裹尸?如今到您这里倒了不得了。”
“你!”连城那冰冷的视线犹如匕首一般盯着萧承衍,“真是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的是您才是。”萧承衍往前走,“昨日大理寺卿裴延已让我看过了卷宗,令郎的案……必死无疑呢。”
萧承衍卖不进入金殿之前故意将手象征性的在咽喉位置比划了一下,这生杀予夺的动作刺激到了连城,连城气急败坏,恨不得站起身来。
众人进入,连城心灰意冷。
他就这一个儿子,倘若皇上果真要杀了连霜,他自不会善罢甘休。
他战功赫赫,少年成名,在帝京算得上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连城之所以明白皇上投鼠忌器不会将自己怎么样,所以为所欲为。
“皇上啊,皇上……”
外面的声音传递进来已模糊,但内廷关于连霜命运的保卫战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皇上,连霜年幼,罪不至死啊,您是最察纳雅言的,倘若如今您杀了连霜,只怕会让老百姓寒心呢。”有人建议。
萧承衍不屑一顾的撇撇嘴。
“父皇,连霜通敌叛国,居然还准备谋刺,真是岂有此理,如今倘若不杀鸡儆猴,假以时日只怕上行下效,我帝京岂不是乱了套吗?”
这边萧承斌开口,后面追随的人已七嘴八舌,皇上比之前更为难,眼看着文武百官变成了两个势力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