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杀手停在树下,前面是岔路,无法判断苏凉和宁靖往哪边走了。
他们很快决定兵分两路,两人一组,往不同的方向追,发现之后就给对方传信。
杀手走了,苏凉看向宁靖藏身的地方,一道黑影闪过,他也不见了。
苏凉待在原地等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苏凉听到动静,神色一凝!
她认出了宁靖,在往这边跑,后面有个人在追,只有一个。
苏凉握紧手中的剑,在宁靖跑过树下后,一跃而下,拦住了那个杀手。
杀手看到了苏凉故意戴在手指上的墨玉扳指,眸光一缩,并未跪下叫楼主,挥刀杀了过来!
苏凉已经被宁靖专门训练过如何对付使刀的敌人,并无惧意。
但不论武功还是经验,她比起杀手,仍是欠缺不少。
知道有宁靖在看着她,苏凉完全不怕,越战越勇。
“燕十八?”苏凉突然看向杀手身后叫了一声。
杀手脚步乱了一瞬,苏凉趁机刺中了他的手臂!
局势扭转,苏凉打得虽然吃力,但最终只受了点轻伤,成功杀掉敌人。
泄了力之后,靠着树才站定。
宁靖从阴影中走出来,“还有两个。”
苏凉愣住,“你不是杀掉三个给我留一个?”
“我就杀了一个。”宁靖说着,举起剑来,“来了。给你半刻钟时间休整。”
话落迎上了接到消息赶回来的两个杀手。
苏凉连忙躲起来,趁着休息的功夫,观察那两个杀手的招式。
半刻钟后,苏凉冲出来,到了宁靖身旁,变成二对二。
当那两个杀手发现宁靖竟然在趁机指点苏凉的武功,怒不可遏,攻势越发迅猛。
可惜,就连燕燧都没能杀掉宁靖,更何况这些人。当他们不再有四人联手的机会时,就注定要输了。
死得没那么快,是因为宁靖要利用他们,给苏凉积累实战经验。
最后,苏凉撑着剑勉强站定,长舒了一口气,“你是从小练武的?为什么都不觉得累?”
“不是不会累,但要让敌人先累,否则你会死。”宁靖说。
“受教了。”苏凉点头,“我基础太差,接下来会继续努力的。”
东边已泛起鱼肚白,他们距离山顶不远。
经过一个无眠的夜晚,苏凉虽然身体疲惫且受了点伤,但十分清醒,被山中的寒雾吹着,她问宁靖要不要顺路到山顶看日出?
“你先上去。”宁靖要处理掉那些尸体。
苏凉把长剑当拐杖,慢慢往山顶走,力气也渐渐恢复了。
登上山顶时,正好看到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等宁靖上来的时候,太阳升起来,苏凉靠在山顶大石旁边睡着了。
宁靖用剑柄敲了一下苏凉的头,苏凉立刻惊醒,站起身来!
“该下山了。”宁靖往下走,手中拎着那四个杀手的武器。
“哎!”苏凉下意识地跟上。她外衣上有血迹,希望路上不要碰到人。
快到山脚的时候,宁靖停下,把那些武器藏在草丛里,脱了外衣给苏凉。
从这个位置能看到他们的房子,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苏凉穿上宁靖的外衣,太大了,松松垮垮的。
两人下了山,没有机会直接进后院,因为长安眼尖,看到了他们。
“苏姑娘,宁公子,你们这是……”长安很惊讶,他身旁还站着穆飔。
穆飔眸光定在苏凉的衣服上,似笑非笑,“两位一早去爬山?真有雅兴啊。”
苏凉淡定走过来,“那倒不是。我昨夜梦游上了山,跑得太远,还摔了几次,迷了路,宁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
穆飔嘴角微抽,“梦游?”他直觉苏凉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穆大人有何贵干?”苏凉问。
“刘小月的家人说,五百两银票丢了,你们可知道此事?”穆飔问。
长安心想,十有八九是苏凉和宁靖偷回去的,他本来也想这么干,下手晚了一步。
苏凉点头,“知道。刘小月她娘前几天来过,听她说的。”
“苏姑娘千万不要理会那家人!”长安脱口而出。
“你们去梦游,刘小月在家吧?为何不开门?”穆飔问。
“她被我卖到别处去了。”苏凉说着退后几步,助跑起跳翻墙进去,从里面把大门打开。
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穆飔都有点愣。
宁靖进门,径直回了他的房间,全程把穆飔和长安当空气。
“请进,要在这儿吃饭吗?”苏凉态度颇好。
穆飔没好气地说,“吃不起!”
“那有事说事,说完请便。”苏凉说。
穆飔才不信苏凉是把刘小月给卖了,但她既然那么说,刘小月定然不在这儿了,至于去了哪里,显然是苏凉不愿意告诉的。
“伍槐安说愿意交代,但要见到你才肯说。”穆飔说。
苏凉轻哼,“等我去了,他会说,只要把我杀了,他就交出你想要的东西,你信不信?”
穆飔轻叹着走进院子,“我知道你去也没用,但一直没进展,实在烦闷,出来走走,就到这儿了。”
……
年锦成从宫里出来,策马回府。
年如雪身着精致的劲装,正坐在他院中假山旁的亭子里喝茶。
“二哥,你可回来了!今日再有十万火急的事你也得推了,你答应教我练武,总也没时间!”年如雪从亭子里出来,抱住了年锦成的胳膊。
年锦成推开年如雪的手,“找大哥教你吧。我今日要出京。”
年如雪蹙眉,“出京?做什么?”
“在北安县矿山镇守的伍赟父子被四皇子查出三年来暗中残害数位民女,四皇子已把他们拿下,上折子建议我去接替伍赟的职。”年锦成说。
年如雪面色一沉,“四皇子分明是存心要坏了二哥的前程!二哥年纪轻轻怎么能去看守矿山?”
“那是极为关键的职务,为何我不能去?”年锦成反问,“皇上问我的意见,我已答应了,时间紧急,今日就出发!”
“二哥你疯了?皇上既然没有直接下旨,找你去问,你何不找个借口推了?赶紧让父亲去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肯定也不希望二哥去看守矿山,那与贬谪无异!”年如雪拧眉道。
“你不懂,不要胡言!若能推,皇上便不会召我进宫了。”年锦成面色一肃,“你回去吧,我稍后向祖母和父亲辞行,便往北安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