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绵完全不知道盛降在看她,捏起一枝染成粉穗的兔尾草插进一个窄口的透明玻璃瓶,然后对着未干的颜料轻轻吹呼了两口气。
惹得盛降的喉结暗暗滚动。
她的小嘴,看起来特别好吻。
“绵。”盛降抑制不住叫她。
“唔?”余绵没回头,继续染着兔尾草。
盛降暗抽了一口凉气,将快到嘴边的真情实感,又狠狠强压了下去:“没什么。”
顿了一秒,他绕了个话题,视线落在她那两只又白嫩又薄软的耳朵上,没话找话似的说:“你怎么还不穿耳洞?”
“我怕疼呀。”余绵回答得很干脆。
“不会疼。”盛降语噎一瞬,循循善诱:“打耳洞一点都不会疼。”
余绵忍不住想给他翻一个小白眼:“你又没打过,怎就知道不会疼?”
“那你不也没打过?怎就知道会疼?”
“我就是光想着都害怕啊,我耳朵这么可爱脆弱,突然打个洞过去……”余绵说着一停,总结道:“反正一定很疼。”
“不会疼,相信我。”盛降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是哪根筋抽不对了,很执着这个问题:“你难道,不想要和别的女孩子那样,戴漂亮的耳环么?”
“想啊,可是……”
“如果想,我陪你一起去。”盛降打断她后面的声音:“要不要?”
要不要?
呜,手品木。
好诱惑。
“你陪我去?”说实话,余绵开始蠢蠢欲动。
“嗯。”盛降轻轻吭声。
“为什么?”要是不弄清楚,余绵会挠心挠肺。
“不为什么。”盛降语气很平淡:“只是突然,想看看你戴耳环的样子。”
余绵:“……”
怎么有一种被当成小白鼠拿去做试验的感觉??
但只要盛降喜欢,不管是被当做小白鼠还是小黑鼠,她都心甘情愿。
“那、那好吧,改天去。”余绵承认自己太不矜持了。
不过,尽管如此,她仍是有自己最后的一丝倔强,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
于是她想了想,又附加说:“之前生日,同学送了我很多耳环都没能戴。到时打完,就正好可以拿出来晒晒太阳,不然太对不住她们一片心意了。”
“嗯。”盛降声线低低,没再讲什么。
余绵因此也永远不知道盛降之所以想陪她一起去打耳洞,是因为他曾经听过他奶奶那一辈的老人讲过——
——今生今世,陪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去穿耳洞,下辈子,还会再跟她在一起。
收住真正的心思,盛降拢回视线落在键盘,准备继续专心码字。
却陡然发现。
正在编辑的这章最新章节,满满的一页,1314个字,全是余绵的名字。
余绵许是涂兔尾草涂得脖子酸疼,恰好抻抻胳膊,抬起小头颅,不经意的往盛降的电脑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