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照宏登时迈步准备走向白如意,可她却在这一刻毅然转身。
转过假山,牡丹向她的身后偷偷望了一眼,才跟了上去:“小姐,要不要等一等太子殿下?”
白如意嘴角轻挑,吐出两个字:“不等。”
能不能上钩,吃饵吃得深不深,就看接下来的这几天了。
她固然是不喜欢太子的。
无论是相貌、才情,还是情谊,甚至是她有着同样问题的人品,处处都看不上眼。
但他是太子。
只这一条,前面种种的不合适都可以抹杀。
如今的两难之境,只有这个人才能带自己转危为安。
不如赌一把试试!
宸妃如今渐渐有了势力,皇后位居中宫手握大权。
能保自己的只有太子。
无论是谁,只要是太子这个位置上的人,就能在皇帝卧病时有说一不二的力量。
而她要做的,只是让皇帝卧病不起。
这是宸妃的愿望,又何尝不是皇后的心思?
“小姐。”傍晚的时候,牡丹托着一副画轴走了进来。
白如意正在选第二日进宫当差要戴的耳坠子。
女官们的衣饰基本上都是规定好的样式,没有什么机会变动。
若说能在上面做一些小心思的地方,就只有耳坠和项链了。
但是项链大部分会被衣领遮住总不能成功吸引到别人的目光。
牡丹小心地将画轴展开:“这是刚刚外面送来的一副画,说是给小姐的。”
白如意闻言看去,只见上面画着自己身穿舞衣在花丛中起舞。
但见上面的自己眉目含情,身姿丰腴婀娜,媚态横生。
她不由得蹙眉:“这是谁送来的?”
眼看着主子要发怒,牡丹忙答道:“那人说是主子自己在外面找人裱的画,难道不是?”
她顿时反应过来来:“奴婢这就去教训教训这个登徒子!”
“站住!”白如意低声呵斥道,“白美芝看过了吗?”
牡丹回道:“绿枝看过了。”
冷笑两声,白如意道:“她既然能放你拿进来,就说明送画的人已经走了。”
“若是人还没走,她断然要从中揪出我的什么错处,好来惩治你我。”
第二天她戴上精心挑选的耳坠子,红玛瑙做的水滴形状,在耳垂下被雪白的颈子映衬得如同一颗朱砂痣,又似两滴多情泪。
从皇帝的寝殿出来,又是一群皇亲国戚乱哄哄地涌上来。
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就在拐角处撞上一人。
白如意赶紧跪倒:“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双手一抄,把她整个揽入怀中,也就止住了她跪下去的势头:“如意,以后见到本殿不用下跪。”
“可如意差点撞倒殿下。”白如意娇滴滴地说,“如意有罪。”
虞照宏嗅着她身上的熏香味道,闭目道:“是本殿差点撞倒你。”
“不过,你也确实有罪。”
白如意惊讶道:“还请殿下明示,如意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虞照宏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忽然哑然笑道:“不,以后你都一定要一直一直犯下去。”
“你呀。”他将脸在柔滑的衣料上蹭了蹭,“怎么老在本殿眼前晃。”
“晃得本殿头晕目眩,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