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如果谷雨与太皇太后合谋设计,陷害她与萧风浅的是葛中书,那老狐狸是绝对不会如郭侍中这般,将自己套进来的。
萧风奕撇下顾露晚,大步走到前面,伸手要扶起郭侍中,“郭老这是做什么,有话起来好好说。”
郭侍中戏做得很足,并没有起身,还是直哭,“老臣愧对陛下,无颜面对先帝啊!先帝将陛下交给老臣,而老臣却辜负了先帝的重托啊!”
这时的萧风奕还装作不知,也只有跟在后面的周齐海,惊愕是真实的。
一群小太监,是无心忧心这些大人们的事的,更不敢看。
萧风奕好言再三相劝,才扶起郭侍中,进了正殿。
顾露晚则走东次间的门,先进了东次间。
有段时间没见的芷鸢给她上茶,顾露晚瞧着她,似乎胖了一些,但皮肤气色看着却是没有以前好了。
那边郭侍中一提事情跟皇后有关,萧风奕就遣了周齐海过来请她。
她过去后,请问安就坐在龙案左侧加置的锦兀上。
郭侍中从她进来,就不太自在的样子。
郭侍中自己也不知为何,明明不过是个年纪小到能做他孙女的小女子,他心里却直觉得怵得慌。
萧风奕坐在宝座,俯看着又跪到了地上的郭侍中,道,“既是关乎皇后,朕将皇后也请来一并听听,郭老不介意吧!”
听他和颜悦色,郭老第一次觉得不那么悦耳,有了不是他可随意拿捏的霸气,慌忙道,“陛下考虑周全,老臣岂敢妄议。”
萧风奕面上还端着敬重老臣的态度,道,“那郭老就请说吧!”
郭老没直接开口,而是先摸了一把眼泪,看着顾露晚更是面露羞愧的垂下了头,纠结半响,才从胸袋里摸出一份奏折,和一封信举起呈看,哭喊道。
“老臣识人不明,无言启齿,还请陛下阅看。”
这业务周齐海再熟悉不过,一来一回,就毕恭毕敬呈上了龙案。
心里还在琢磨,会是出了那般惊天地的大事,总不至于大过这两日朝堂上对皇后的非议。
他私心是希望有人能替他解决顾露晚的,奈何那些人不给力,或者说那群人压根还没意识到,皇后的可怖之处。
萧风奕先看了奏折,里面大意写的是郭侍中悔识人不清,御下又不够严厉。
致使韦大夫以他名义,谄媚太皇太后,竟向其献上了陷害皇后和齐王的毒计。
信是韦大夫写给郭侍中的绝笔,坦诚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后悔自己犯下的过错,遣词造句,写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萧风奕看着沉下了脸色,没发火,只将东西递出来,示意周齐海转给顾露晚。
周齐海忐忑,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凝重,想着这次能听到多少,岂料刚将东西转给皇后,皇上就发话让他出去了。
他心里是怨的,伺候萧风奕这么多年,虽然替他管了不少事,但他知道,萧风奕不信他。
郭侍中看周齐海被使了出去,松了口气,到底事关皇上的颜面,怎么可能会想落得人尽皆知。
顾露晚看了,嘲讽的笑了笑,拿着奏折和信,问郭侍中。
“郭老是说,本宫谷雨遭遇意外,只是个谏议大夫妄图攀高枝,假借了你的名义,攀附上了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