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即将清洗,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又扳倒了郭侍中,心情何其快哉。
别说一个斐然,就是今早传回刺杀顾露晏的人失败了,他都没有生气。
他到承恩宫宫门时,正好遇上要去慈安宫的顾露晚。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顾露晚面前,伸手拖住了曲膝行礼的顾露晚,“皇后不必拘礼。”
顾露晚还是照着规矩行完礼,才起身,“谢陛下厚爱。”
萧风奕看着一旁准备好的步辇,问道,“皇后孝敬太皇太后固然重要,但也该顾虑自己的身体才是。”
顾露晚摊开手,手掌翻了个的展示给萧风奕看,“臣妾不过一点小伤,都好了。”
萧风奕右手抓过顾露晚的手,另一手中指指尖,轻轻摸过她掌心粉嫩的伤痕,看了眼周齐海。
周齐海反应很是伶俐,忙转身接过后面小太监手上托盘,呈上来。
顾露晚目光看到那托盘上熟悉的小瓷瓶,愣了一下。
萧风浅笑容温和,他示意周齐海打开瓶盖,指尖探进去沾了少许透明的黄色药膏,用在了顾露晚掌心疤痕处。
“这是舒痕露,每日早晚均匀涂抹一次,疤痕不日便可全消。”
顾露晚哪用听萧风奕解释,这还是她当年磨着宁神医为她调制的。
看着萧风奕白皙的脖子,她忽有些恨,如果她当年慢那么一步,萧风奕会不会就死在废太子旧部手中。
他大哥或许就不会死。
想着,她的手不觉就弯了起来。
“怎么了。”萧风奕紧张道,“朕弄疼你了吗?”
顾露晚回神,勉强挤了个笑容,“臣妾是感动。”
萧风奕松一口气,笑了,“皇后还真是容易感动。”
“好了。”顾露晚收回手,“斐然在慈安宫守了一夜,臣妾该去看看老祖宗了。”
萧风奕看向慈恩宫的方向,“朕与皇后一起走走。”
顾露晚并不拒绝,与他隔着一人,往前走着,宫人和步辇都跟在他们后面。
萧风奕先开口道,“韦岩今晨来向皇后请罪,皇后可有想好如何罚他?”
韦岩是韦大夫之名。
顾露晚想了想,“其实这事陛下做主就可以了,但陛下既问臣妾,臣妾便觉得无论斩首,还是流刑,都不如给他派个苦差事。”
萧风奕好奇道,“苦差事?”
顾露晚微点了下头,“襄州刺史。”
萧风奕略微吃惊,而后笑道,“确实是个苦差事。”
“谢陛下。”顾露晚又经深思熟虑,道,“至于承平,她年纪小受人蛊惑,算是臣妾之失,所以臣妾想将她放承恩宫教养,如此也可缓和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萧风奕心里,是觉得承平也到了许婚的年纪,放出宫去便能少些麻烦,但顾露晚愿意折腾,他也不多说什么。
“如此劳烦皇后了。”
顾露晚谦虚的笑笑,接着道,“然后才出了郭老的事,为免引人遐想,太皇太后和蔡国公府,臣妾是觉放在陛下选妃之后,更为妥当。”
“处置方面,皇后思虑妥当,朕觉得都好。”
萧风奕往顾露晚身边靠了靠,拉起她的手道,“但选妃,朕有皇后一人,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