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外人指着鼻子说闲话也不努努力争口气,南氏出事也不着急,永远像团棉花球一样软硬不吃。
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阮晚晴抿着唇,耐着心里对这个女儿的厌恶,冷斥道:“你现在连妈都不会叫了吗?你当初学的教养都去哪里了?”
“哦,那你是我妈妈吗?”南枳突然抬头,似笑非笑地问。
阮晚晴一惊,身上佩戴的玉器碰撞出声响,她抬起手指着南枳大声道:“我不是你妈还能是谁,我……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我就随便说说,我尊敬的妈妈,您别那么激动。”
南枳掰了一瓣橘子果肉丢进嘴里,一边不甚在意地敷衍她。
“这半夜三更的大喊大叫,被陈妈听到了还以为是山里闹鬼了呢?”
阮晚晴被她一说立马镇定了下来,甚至转身看了看宅子那边有没有人过来查看。
她也不想被陈妈听到,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若是在老太太耳边嚼一嚼舌根,她特定又会被训斥。
这老太太阮晚晴隐忍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盼着她快点死,可惜贱骨头就是活得久。
阮晚晴咬着牙,把心里这些阴暗的想法通通隐藏,深深呼吸一口气。
到底做了十几年的母女,南枳又是南家的一份子,阮晚晴认为一家人就该同心协力,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劝她回头。
毕竟她奢靡富贵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南氏药业绝不能倒塌。
阮晚晴走几步坐到南枳的对面,抬手给她倒了杯热茶,秀丽温婉的面容笑容有些僵硬,语气也故意用了最柔和的声调:
“只只啊,之前因为南橘的事妈妈言语有所偏颇,当时只想着你姐姐她受的苦没想到你的感受,你能原谅妈妈吗?”
“你放心,妈妈以后绝对公平对待你和南橘,再说,你俩也是亲姐妹,咱们一家人不应该有隔夜仇你说是不是?”
看着递到面前的热茶,南枳长翘的睫毛轻颤,突然感到有些悲哀。
怎么说呢?
阮晚晴这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温柔、这么低声细语和她说话,且是在把她当做南枳、而不是当做南橘的情况下。
虽然明显是别有目的。
南枳忽而又想起小学时的一件小事,当时她刚被爷爷奶奶送回南宅不久,阮晚晴突然请了一个老师,说让她学习小提琴。
南枳当时比较喜欢涂涂画画,对拉琴没兴趣,但阮晚晴是妈妈,爷爷奶奶离开时嘱托过要听妈妈的话,所以南枳还是在她的命令下开始系统学习小提琴。
刚来南宅的那天阮晚晴对她很凶,也不愿意抱她,因此南枳心里有些怕她的。
但在练习小提琴那段时间里,阮晚晴对她出奇的好,给她拍了很多照片,说话也比平时柔和,甚至吃的穿的她都要经手。
只是不允许她拒绝,只能接受,接受不喜欢的裙子,不喜欢的鞋子。
而当时的自己也很可笑,为了这一点点虚假的幸福感,就算讨厌拉小提琴,就算手腕疼得像要断了一样也每天坚持。
天真地想着,只要阮晚晴喜欢,她就努力成为她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