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匠侧过头来,看了看六十八的脸,又看了看手中的面具,似乎是在相互比较。六十八离铁匠近了,这才看清楚,这张镔铁打铸的面具上穿了口鼻双眼四个窟窿,他隐隐约约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这铁面具是为自己准备的不成?
就在六十八心中思忖之时,那铁匠已拿着那面具,往他脸上直罩过来,六十八自然而然地将头往后一仰,但后脑立即被人推住,根本就无法退缩,那张冰凉的铁面具便十分妥贴地罩到了他的脸上。
六十八只感脸上一阵冰冷,肌肤和铁相贴,说来也奇怪,这面具和他的眼目口鼻的形状处处吻合,竟像是定制的一般。六十八只是奇怪了半刻,立时明白了究竟,猛然间背上一阵凉气直透了下来:啊呀,看来这张面具正是给自己定制的,不久前他们用湿面贴在自己的脸上,便是做这面具的模型了,他们这么仔细地做这面具有什么用意呢?莫非是这素女门的外门仆人都要戴着面具不成?
六十八心中已经猜到了这面具的用意,却不知道素女门为什么要如此折磨男人,他当下已不敢再想下去,拼命地挣扎想要退缩。
这个时候,那铁匠已将面具从他脸上取了下来,微微点了一下头,似乎对眼前的这张面具颇为满意。只见他回转身来,取过一把大铁钳钳住面具,放入火炉中烧得红了,右手提起铁锤,“叮叮当当”低锤打了起来。铁匠将面具锤打了一阵,又伸手在六十八的脸上的颧骨和额头上拂摸了一阵,又修正了一下面具上的不甚吻合之处。
六十八拼命地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脱那两名疤痕凶汉的大手。那铁匠回过头来,一见六十八正自拼命地挣扎,怪眼一翻,恶狠狠地瞪视着六十八,举起烧得通红的铁钳,向着六十八的双眼戳了过来!六十八吓得魂飞天外,大叫了一声,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铁匠只是吓他一吓,见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顿时“哈哈”一阵大笑,缩回铁钳,又取过一块弧形铁块,往六十八后脑上试去。
一试之后,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锤打,见修得合适了,那铁匠将面具和那半圆铁罩在那炉中烧得通红,低声对身边的几名手下说了几句什么,他的那几名手下快步走来,将六十八由地上抬起,横放在一张巨大的木床之上。将他的脑袋放在床沿之处,使他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又过来两个人用力拉住六十八的头发,使他的脑袋无法转动。几个人按手掀脚,六十八哪里还能动得半分!
那铁匠钳起烧红的面具,停了好一阵,待其渐渐地冷却,忽然大喝了一声,便迅速罩到了六十八的脸上。但只见白烟冒起,焦臭四散,六十八口中一声惨叫,整个人便一下子昏死过去。
那几个人迅速将六十八的身子翻转,那铁匠钳起另外一半铁罩,安在六十八的后脑,两个半圆形的铁罩镶成一个黑糊糊的铁球,严丝合缝地罩在了六十八的头上,那铁罩甚热,一碰到肌肤,便烧得血肉模糊,焦肉味四起。那铁匠可以说乃是素女门内第一铁匠高手,铁罩的两个半球合在一起,镶嵌得丝丝入扣,恰到好处。六十八顿时间如同身入地狱,经历万丈烈焰的烧灸,六十八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在才悠悠醒了过来。只觉得脸上与后脑处剧痛难当,终于忍耐不住,再次晕死过去。
如此三次晕去,三次醒转,六十八口中大声叫嚷,只听得他的声音嘶哑已极,不似人声。六十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仍能思想,脸上与脑袋上的疼痛实在使他难以忍受,但他却咬牙忍住。过了大约有两个多时辰,疼痛渐渐减轻,六十八终于抬起手来,往脸上一摸,触手冰冷坚硬,这么一来,便证实自己的猜想一点不错,那铁面具已然罩在了自己的头上,激愤之下用力撕扳,却如何扳得动,六十八绝望之余,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