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玄策念着旧情,也只是打算给这两人一个教训而已。
徐管事上前一步,“王爷,老奴想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玄策简单明了,“说!”
“如今虽然是王妃在当家,但府中的下人们怕打扰王妃养胎,有些小事都来找我……”
李玄策虽然很感激徐管事在自己失踪的数月,兢兢业业帮自己守着王府,但也是真的烦他做事温吞,说话啰嗦的个性。
当即不耐烦道:“有事直说就行!”
徐管事当即正色道:“府中下人们来报,他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吃过荤腥了!”
虽然如今是饥荒年代,但这里可是王府,缺谁吃的,王府也缺不了,而且府里下人干的都是体力活,正常来说,每日都会有肉,即便现在外面很多人没饭吃,王府的下人半个月少说也有三两次荤腥。
李玄策还以为是给下人们的月例出了问题。
花香立刻道,“府中下人们的月例和开销跟从前一样,初一十五,我还会给下人们的伙食贴补一二!”
一直以来,府里下人以为吃不上肉是因为新来的王妃新官上任三把火,刻意苛刻伙食给他们下马威,心里多少对他有怨气,如今听花香这么一说也开始犯了糊涂。
不是王妃有意克扣,那会是谁呢?
李玄策心思微转很快发现问题所在,立刻道:“如今谁负责采买,账本何在!”
珍珠一听要查这个,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电光火石间,她立刻明白,为什么自己亲戚能轻易得到采买的职位。
她当时还以为这位新来的王妃是顾及她的面子,才答应了周妈妈打理采买的食物。这件事还让她一度很得意,现在想想不禁头皮发麻。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也许自她去找方厨子后,这位王妃已经筹划,她的纵容根本不是在顾及他的面子,而是让她得意忘形自己露出马脚,再寻得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举击溃!
现在,就是那个合适的机会,她心里后悔不该冲动,可为时已晚,她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很快查阅账本就有了眉目,徐管事皱眉道:“新来采买的周婆子是珍珠姑娘的远房亲戚,据她自己说,是得了珍珠姑娘的允许才去占了这个职位,还有就是账目作假,克扣下人们的肉钱,短短半个月私吞采买银子十两!”
李玄策只听得头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安分的下人,而且他一向不屑于插手这样的琐事,只是因为心中念着自己生母,对这两个丫鬟还有那么一点怜惜之情。
可眼前这个答案,让他心中最后一点怜惜之意都烟消云散。
他心烦地揉了揉眉心,再也没有耐心在此多逗留片刻。
他转头对花香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叫常枫去书房等我!”
花香眼神示意,立刻有丫鬟去找常枫。
李玄策的意思明显是不愿意再管她们的死活,珍珠知道自己冒犯了新王妃,如今却落在人家手里,她哪里还有半分活路!
珍珠被打得肿着个脸像猪头一样,她还想扑过去撕扯李玄策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