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赢新偷偷的抹着眼泪,就听到何母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话。
“二娃,你现在还没有娶媳妇,自己赚的钱妈怕你管不好,你每个月交给妈的工资,妈留了5块钱给家里补贴家用,你爸也能轻松些,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其他的妈都帮你存着。”
“你今年去工作了两个月,交给妈40块钱,妈给你存了30,左不过你现在也还小,等再过两年年纪大了,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也就有几百块钱的彩礼钱了。”
“我们家二娃出息啊,能自己赚自己娶媳妇的彩礼钱了,爸妈也帮不到你什么,底下还有弟弟妹妹,二娃啊,要争气啊……”
她喃喃的说着,忍不住就开始掉眼泪。
她从没想过会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几个月前她还在发愁儿子的彩礼、女儿的嫁妆,如今随着何赢新的工作,好像很多事都解决了一般。
“妈!”何赢新再也没忍住,跪趴在何母的膝头腌面哭了起来,一时间母子俩抱头痛哭。
听到声音的何父吓了一跳,跑进屋里看到那情景心慌了。
“怎么了这是?”他慌忙询问着,“二娃工作黄了?”
何母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床头的鸡毛掸子就往何父身上招呼,“让你瞎说,让你瞎说,二娃的工作怎么可能黄!呸呸呸!二娃好着呢!”
“是是是,媳妇我错了,我错了,二娃的工作长长久久的,长长久久的!”
他也没敢躲,任由何母抽了他几下,何母自己就停下来了。
何赢新擦了擦眼睛,脸上有些发烫,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父母面前哭鼻子,太不应该了。
“爸,妈,你们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他离开,何母才跟何父说起金镯子的事情,俩人都喜得有些睡不着觉,孩子有出息,这是多少人家盼着的事情。
就说老大,工作虽然解决了,可是又累,工资又不高,眼看着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彩礼钱还得他们做父母的发愁。
“要不,媳妇儿,咱们……”
“你别想,二娃的是二娃的,我情愿大娃娶个条件差些的,也不能动二娃的钱,咱得一碗水端平,可不能伤了孩子的心。”
何母数落着何父,心里也为老大娶媳妇的事有些发愁,她也不想委屈了老大,可让她挪老二的东西给老大,那是万万不能的。
发愁归发愁,日子还是得过,何母叹了口气,“快睡吧,大不了咱农闲的时候再去找份零工做,好歹也让大娃娶媳妇体面一些。”
可终究是半喜半忧的,那睡意怎么都来不了,又聊起何赢新喜欢的姑娘来。
“你说他在医院待了那么些年,哪里去认识别的姑娘?”
“怕不是医院里的医生护士?”
“那也不能吧,差了岁数呢,别是他们学校的老师,那天的那个小玉老师,看着年纪也不大,会不会是咱二娃看对眼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孩子小,就忧心他长不大,孩子大又忧心嫁娶,孩子结婚了,又忧心孩子的孩子……
跟套娃一样,可终究又是自己的亲骨肉,哪有不想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