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长裙仿佛是以云彩为锦，日月为形，以百花为点缀。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美仿佛蕴含着一种力量，可叫万物为之臣服。

却也冷，冷得照不进一丝阳光，包容不了一丝一毫的感情。

“夙夜，那只是一场劫数，你又何必当真。”

……

“呼——”

苏御将人从水里捞出来，顾梦吐了好几口河水，才终于缓过来。

“你不躺着休息，乱跑出来做什么？”

看着女孩脸色惨白，整个人湿淋淋的，苏御心头就没由来烦躁，但更多的好像是心疼。

“哥，我难受……”顾梦趴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湿透了。

她的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了曼妙的身形。

十六岁的年纪，已经不算是花骨朵，隐隐有了绽放的前奏。

苏御别开眼，尽量离她远一点。

可女孩却好像怕了，勾着他的脖颈，整个人跟个八爪鱼一样黏着他。

“哥哥，”她轻呼着，花瓣般的唇吐出清甜的气息，“我想和你在一起。”

苏御想推开她的动作倏然一顿。

他整个人好像呆住了。

“你那天说，你想和我在一起，我还没有回答你。”女孩的身躯贴着他，声音又甜又软，“现在我想回答你，哥，我们在一起吧。”

【妹妹，和哥哥在一起吧。】

【哥，我们在一起吧。】

脑海里回放这些话语，苏御喉结缓慢地滑动了一下。

他冰冷的眸里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苏梦，你喜欢我？”

“是，我喜欢哥哥，很喜欢。”

“那如果，有一天哥哥受伤了，需要……你……”

有些话，苏御说不出口。

“如果有一天哥哥受伤了，我一定会救哥哥的，哪怕是我的……命。”

明明很早就希望听到这个答案，可是此刻，苏御却十分不愿意听到。

他倒宁愿她不喜欢他，甚至是恨他。

苏御推开她，好似用尽自己的所有力气，他独留她一个人在河里，自己决然上了岸。

“可我并不喜欢你！”

一字一句，他的背影冷漠而决绝。

顾梦愣愣地看着苏御离开。

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顾梦看着眼前清澈的河水，脑海里浮现了那些不知道是遗忘了，还是莫须有的画面。

她掉入水里，夙夜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夙夜死死抿着唇，将怀里一动不动的她放在草地上。

他轻轻拍她的面颊，喊她的名字。

不论怎样，她都没有睁开眼睛，像是彻底陷入沉睡一样……

向来冷静自持的夙夜，头一次慌了神。

“丫头，你别吓我……”

他双手交叠，用力的给她坐着心肺复苏，捏着她惨白的小脸，撬开她的唇，一口一口往她的唇齿间渡气。

这动作循环了三四次，都没有任何起色。

夙夜彻底慌了，他那时只是个分身，不过去人间一趟，根本没有太多魔力，他正要将她抱起带回魔界时，却见女孩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原本沉睡不醒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眸，那眼睛亮得仿如烨烨星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