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主子会同他秋后算账,和青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惶恐与不安。
想着这怕是自己最后一次执行主子的任务,和青格外的严谨与认真。
甚至在坐着煎药的时候,他想到了刚到主子身边的时候。
他的命是主子给的,主子要杀要剐都行。
花卷守了褚玄川一天,而此时此刻两人的位置却颠倒了过来。
褚玄川坐在床边握着花卷的小手,脑子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花卷见到了他那副样子竟然不怕他,仍旧尽心尽力的守在床边。
虽然说中途太累她睡着了。
还不惜一切代价的救自己。
这小姑娘怎么就笨得让人心疼呢?
想着想着褚玄川就轻笑出声,大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花卷的手背。
看着花卷起了茧子的小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受了太多苦。
和青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不该让他看到的一幕。
他赶紧闭上了眼,“主子,药熬好了。”
“拿过来。”
褚玄川并没有松开花卷的手,淡淡的吩咐。
直到从和青手中接过了药,褚玄川这才拿起汤勺舀起一口轻轻的吹了吹送到花卷嘴边。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极其轻柔,时不时的还拿帕子擦擦花卷的嘴角。
棕褐色的药汁瞬间就在雪白的帕子上印出朵朵小花。
做这一切的时候,褚玄川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一碗药虽然洒出了一小半,可到底还是管用的。
没一会儿躺在床上的花卷就轻咳了两声。
褚玄川赶紧把花卷翻的侧过身拍了拍她的后。
一旁的和青手足无措就站在旁边看着。
一向被人伺候的主子竟然亲自动手伺候花卷姑娘。
还如此心甘情愿,他算是整明白了。
想想自己方才的语气,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就算花卷姑娘真的是细作,那主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送命。
可能只是方才喝药呛到了,花卷咳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又找了大夫过来把过脉,褚玄川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花卷的确是劳累过度,同褚玄川想象的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从今往后,无论如何这个小姑娘都归他褚玄川保护。
“主子……”
看着褚玄川又走到了书桌前,和青跟在身后唯唯诺诺的想要开口。
“怎么了?”
褚玄川这会儿心情颇好,甚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属下有罪!”
“让花卷姑娘看到了您这幅样子,方才……方才还凶花卷姑娘。”
说着和青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
“起来。”
褚玄川在书架上摸索了两下打开了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中拿出了一块金珀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褚玄川眸色微动,从胸前掏出了花卷送他的那个梧桐木的吊坠。
摊开手掌将二者并放在一起,褚玄川感觉到手心威震。
没错,正是这块玉佩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紧接着褚玄川竟然看到凤凰眼睛中染上了点点殷红。
“主子?”
和青以为自己听岔了,仍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你且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