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他浑身变幻起来,不过瞬间,鳞甲便体。
看来《山海异闻录》里所言不虚,鲛人遇战果然是会以鳞作甲。
而那鲛人变化之后,却一个纵身落入了水中,可水花还未落下,却又再次一跃而出,只是这时他的手上竟多了一个三叉戟,泛着银光。
见此情形,龙七连忙拔出七星龙渊,默念口诀,顿时剑上火光爆裂。
鲛人见状,将三叉戟指向空中,空中立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尔后竟有一道雷电劈向龙七。
雷电降落之地火花四溅,碎石飞散,却是不曾伤到龙七。
龙七见鲛人举起三叉戟时便有所防备,在闪电还未落下之时便运转体内周天,将全身灵力集中在了双腿之上,瞬间使出踏云步躲了开去。
鲛人见状又是一个举戟,这时赵无恙提剑欺身而上,剑身银光四射,直指鲛人面门。可鲛人哪是这般容易被打到的,只见他一个挥手,顿时自潭中飞起无数水珠,尔后齐齐向赵无恙射去。
赵无恙已是躲闪不及,连忙捻指掐诀,祭起空门盾。
就在水珠飞弹将要打在他身上之时,却仿佛撞在了一道气墙之上,尽数停了下来,只是这些水珠却好似并无停下之意,依旧不停地向赵无恙慢慢挪动着。
赵无恙无招,只得拼命维持空门盾,丝毫不敢松开手诀。而这时一道火光腾空,原是方才借由踏云步躲向一旁的龙七,只见他巨剑便向鲛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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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一时间分身不及,只得举起三叉戟抵住七星龙渊,可剑上灵力之火却令他难受不已,一个使力便将龙七挥开。
这厢赵无恙还在抵挡水珠,见龙七被挥倒一旁,忽的记起《山海异闻录》中曾说过的鲛人油,遇火即燃,且极难熄灭。他干嘛冲着龙七大喊着:“七哥!那鲛人怕火,他身上只要不是鳞甲覆盖之处便极易点燃!”
龙七闻言心中登时便明白了,为何方才鲛人会一上来便对付他,原来是怕了他剑上之火。他连忙一个翻滚起身,半跪着看向水中鲛人。
便是无恙说了他身上的弱点,可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鲛人如今除了一张脸以外,其他各处皆是被有鳞甲,而他反应迅捷,一时半会真不知道如何近身。
而鲛人在听到赵无恙叫喊之后,似是极为恼怒,朝着他转动起了三叉戟,顿时便有一道水龙嘶吼着向他飞去。
这水龙看着便威力十足,以赵无恙的修为,定是抵挡不住的,龙七见状连忙运转踏云步,闪现腾挪间向赵无恙奔去,一把将他抱住,随后一个纵身,避开了水龙冲击。
那鲛人见状,气得耳鳍背鳍一阵颤动,举起三叉戟便扫向水中,尔后竟举起了一个水球。那水球硕大如鼓,其内不断翻腾,不一会便开始向四周飞射水刃。但凡水刃打击之处,俱是冒着热气,滋滋作响,凡是水刃打到的花草树木皆会迅速枯萎。
龙七赵无恙不断躲闪着,可这水刃太过密集,虽说不曾被打到,可身上衣物却被水刃或多或少刮到。
那被水刃刮到的衣物也如同被打到的树木一般冒着水汽,不断地腐蚀蔓延,龙七见状,连忙脱下外衣,一面躲闪着,一面挥动衣袍,替赵无恙打掉他躲闪不及的水刃。
鲛人术法持续了片刻方才停下,赵无恙倒是安然无恙,可龙七身上却被水刃击中,如今正滋滋冒着热气,鲜血如同沸腾一般翻腾渗出。
赵无恙见状眼眶登时便红了,龙七连忙忍痛安慰,可他身上着实太痛,且这伤口似有蔓延之势,不断地侵蚀着周围。
如此下去定是危险的,而鲛人似是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竟又是一个举戟,随即一道水刃飞旋着向二人飞来。
龙七如今手上在地,实在躲闪不及,他连忙推着赵无恙要他躲开,可赵无恙哪里愿意,只巨剑立在龙七身前,面上尽是决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定是要替七哥当下这一击。
如今捻运诀抵抗已是不及,为今之计也就只有用身体挡下了!
龙七见赵无恙这般,心急如火,可奈何自己身负重伤,起身不得,扭动着嘶喊着叫他快些走开。
赵无恙只蹙眉举剑,丝毫不见畏惧,眼见着水刃已是近在面前,千钧一发之际,忽的两道身影从天而降,一把将水刃披散开去。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幻境魇住的辛夷刘夏二人!
龙七大喜过望,本以为赵无恙会被鲛人伤到,却不想辛夷刘夏二人居然能够摆脱幻境,且还及时赶到,他顿时放下心来,心神松懈下昏了过去。
赵无恙紧闭双眼等待着水刃的到来,可等了半天,却未感受到丝毫疼痛。见他如此,辛夷刘夏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双双纵身冲向鲛人。赵无恙心下费解,睁开一只眼往潭中看去,正见着辛夷刘夏的背影,心潮澎湃下瘫坐在地。
辛夷口中念诀,飞沙走石间,身影竟快得令鲛人难以看清,只留一道道黑影闪现,尔后便操着鹿角双刃接连砍了他十几刀。刘夏亦是掐诀捻指,尔后一招垂柳点月,手中长剑如同柳条一般打在鲛人身上。
然而可鲛人鳞甲被身,在二人如雨点般的攻势下竟是毫发无伤。
两人一招完毕,各自站在鲛人两旁,眉头紧锁,不断地想着对策。而鲛人受了两人一番攻击却是轻蔑一笑。
“这点能耐也敢出来,真是找死找到家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腮下鳞甲大开,随后大吸了一口气,只是这气着实吸得太多,胸腹竟鼓大入球。
而在他吸完一口气后却忽然将闭上了腮下的鳞甲,尔后张大嘴巴大吼起来。
吼声倒是不大,却是尖细,众人听后只觉双耳生痛,只得捂上耳朵。可便是将双耳捂住,却是徒劳无功,还是能清楚听到鲛人的叫声。
这一吼叫了许久,刘夏耳朵已然开始渗血,就在众人开始承受不住之时,忽的一道火符飞来,直打在鲛人背后,顿时一个炸裂,生生将他一口气打回了腹中。
一番重咳后回头望去,正见裹着符衣的半夏,而他的手中如今握着两张符箓,冲着鲛人说道:
“你若再不收手没我便将这黑泥符放入水中,只是不知那湖底的女子能否承受潭水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