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依回来了,并带了一些闽南特产给舍友们尝尝。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前脚刚踏进宿舍,许秀青就已经迫不及待抢先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嘴里不停说着奉承的话,就差感恩戴德了。
“你们快来尝尝,姜母鸭,肉粽,绿豆饼。。。”不等向依依说完,许秀青的手早已伸进去,顺手拿了一块绿豆饼,仰起头,大口吃了起来。
“你小心噎到了。”向依依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心帮她装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来,喝一口。”
袁香君闻到香味,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掰开一块鸭腿,啃了起来。“嗯,好好吃,舍长,你快尝尝,”她一手不断往嘴里送食物,一手不忘掰开另一块鸭嘴,寄给上铺的米晓如。
“你等我先下去,在床上怎么吃。”米晓如无奈说道,她顺着床旁边的楼梯一步一步,缓缓下楼来。
“陈凯月,你也下来活动活动,老呆在床上对身体不好。”米晓如下床,见对面的床铺床帘还是拉得紧紧地,她看了眼手表,10点多了,陈凯月的早餐还没有吃,七天假期也都呆在床上,饭点都是让袁香君打包。米晓如觉得再这样下去,人都发霉了,床褥都长虫子了。
“好,等会,你们先吃。”陈凯月一动不动的躺床上,要不是有声音发出,大家都以为她不存在。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中午饭也吃不下了,许秀青摸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响膈,心满意足的躺床上去了。袁香君半靠在床栏,嘴里叼着个牙签,时不时用手拨弄一下。
何亦菲和米晓如将剩下的东西拾掇好,置在陈凯月的书桌上,才将垃圾整理干净。向依依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她趁大家吃的空隙,整理行李。她看了一眼外面,太阳高照,忙将被褥拿到二楼天台晒一晒。等她上来时,大家已经吃完了。她又拿出抹布将自己书桌和床擦洗一遍。她不喜欢灰尘,见不得乱遭遭的样子
“地板什么时候拖的?要不,我再拖一遍吧,去去油。”她将大家赶去床上呆着,拿起拖把,每个角落都不落的清洗。
许秀青直夸向依依体贴入微,眼睛却不离开手里的小说。
”向依依边干活边和他们闲聊:“假期你们都去哪混了?
“就第一天和李建他们去了附近逛逛,后面都闲在宿舍。”许秀青回答。
“和李建他们?你们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了?”向依依一听李建的名字,心下一惊,逊不知,什么时候和他们竟熟到这般一起出游了?
“米晓如买早餐,碰到了,就一起约着玩了。”许秀青不甚在意的说。向依依用眼瞥了米晓如,手中不觉用力,她装作不在乎地继续拖着,心里却为了错过和他多一些相处的机会而感到惋惜。
离假期结束还有2天,许秀青和袁香君琢磨着再去哪里逛逛,可问了一圈,李建和朱志强也都有事去不了。何亦菲需要打工,也不去,没法,她们只得问问同班的吴皓和熊桂华。
和吴皓的相熟来源于迎新晚会。迎新晚会即将到来,系里规定每个宿舍必须出一个节目。这天,趁着大家都在,舍长米晓如同大家商量道:“姐们,迎新晚会要表演啥?谁有才艺,赶紧上报。”
一时无言。米晓如建议可以集体表演小品。许秀青一下拍手叫好,凭她那娴熟的演技,还真可以演一出。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此事就这样定下来。
“那这样,向依依,你负责找找小品,多找几篇,到时我们再研究演哪一篇。”米晓如开始布置起任务,“陈凯月,你问问你们家王伟啥时有空,帮我们排练排练,他是话剧演员,让他帮我们提点意见。”
陈凯月嗯一声,见没什么事又溜回床铺里去了。
离晚会还有几天的时间,排练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经商量决定,白毛女这悲情的角色由何亦菲担纲,因为只有她体验过贫苦,大家都相信她能演出白毛女悲惨的命运。向依依读旁白。许秀青演地主黄世仁。米晓如演杨白劳。陈凯月管地主的管家。袁香君演王大婶。
大家将各自的台词熟悉后,就开始排练。除陈凯月经常和王伟在一起,耳濡目染,多少知道怎么演之外,大家都没有学过系统的表演,因此表情僵硬,动作不流畅,台词卡等问题层出不穷。陈凯月主动担起这重任,指导大家表演。
“向依依啊,你是旁白,靠语言感染观众,所以你的台词要抑扬顿挫,富有气场,这样才能渲染出悲哀的气氛啊!你看。。。这样啊。”话还没说完,陈凯月便拿过稿子,揣摩了一下人物当时的语气,亲身示范这句应该读,那句应该怎么读。“现在清楚了吗?”她问向依依。
向依依点点头,模仿她的语气,重新再说了一遍。
这次陈凯月终于露出满意地笑容了。她一个旋身来到了许秀青的身旁,刚好她在和何亦菲对戏。陈凯月静静地伫立,许久,没说什么,他们两个都是“实力派”,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又抬首逡巡了一圈,见在门口认真排练的袁香君,她心想袁香君的台词和动作比较少,先将其搞定,于是她信步走到袁香君的对面,背靠在门的另一侧,侧耳聆听。一听就皱起眉头,她的声音太柔了,而王大婶又必须是饱经沧桑的粗哑嗓子,几经尝试,她让袁香君用喉后根发音,尽管比不上真实的王大婶的声音,但好歹有些厚重了。她让袁香君多加练习,导致袁香君连平日里讲话也都是尽量压低声线,倒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有时练的累了,歇一歇,陈凯月嘶声力竭的声音就响彻耳边。
许秀青反抗了几次,她说:“陈凯月,这个只是娱乐节目,又不排名次,至于那么较真吗?”
陈凯月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一眼:“到时你别在众人面前丢人,丢我们整个宿舍的脸啊。”
许秀青又咕哝了几句,声音淹没在嗓子里,听不清楚。
陈凯月知道大家排练累,她拍拍手,召集大家,安慰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思,都挺累的。可到底是为了呈现更好的舞台效果,大家再努力一把。这样,今晚我请大家吃麻辣烫。”
众人只能作罢,为了麻辣烫,勉强打起精神在重新排练了一次。
最后几次排练中,王伟都在场指点,哪个表情要悲壮,哪个语气要凌厉,念台词要有力,运用语言带动情绪。几经指点后,终于到了正场表演。
舞台设在中文系顶楼天台。四周布置了很多彩带和气球,中间用帘子简单的挂了个幕布。虽然简陋,但是凑合能用。
待她们到的时候,人潮汹涌,她们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陈凯月一到场,就混入班委群中了,她站的很直,双手环抱胸前,有一副巡视江山的架势,米晓如觉得,陈凯月的气场真的非常强大,高冷的气质,仿佛提醒着“生人勿近”,这才是领导的风范。
316是第二个节目。她们坐了一会儿,就去后台换装,准备上场了。候场的时候,众人都非常紧张,这可是头一次上台表演啊。向依依紧张得一直想上厕所。陈凯月见过世面比较多,心里素质较强,一边鼓舞人心,一边让她们放松。
上场了,掌声雷动。各人各就各位,没多久,喜儿凄惨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静静凝听。
不一会儿,杨白劳和喜儿的这对父女护诉苦水,惹得台下一时无言,深深被父女之情感动了。正感伤之时,突然黄世仁嚣张的冲进来,拉起喜儿就跑,拉扯间,黄世仁和喜儿的纠缠通过许秀青和何亦菲的演绎展现在众人面前。观众哈哈大笑黄世仁演的动作浮夸,但却很真实,观众看得牙痒痒,恨不得将黄世仁千刀万剐。加上旁白的力量,和其他人的配合演绎,演出非常精彩,博得全班一阵阵掌声。落幕的时候,看到大家欢呼的表情,姐妹们的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和对成功的喜悦。
下场后,许秀青大气还没喘匀,张艳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两只手握住许秀青的手,毫不吝啬的表扬道:“许秀青,你这地主,真是太苛刻了,连我刚才都恨死你了。”转而另一只手抽出来反握住何亦菲的手,说道:“何亦菲,你把喜儿的血泪演绎得淋漓尽致,太精彩了,我看好几个同学都跟着你的遭遇默然落泪。简直太棒了。”
“哈哈,我也觉得我挺适合演嚣张跋扈的角色的。”许秀青哈哈笑道。
张艳芳说:“是啊,因为你本身就是嚣张跋扈,这算本色出演。”换来的是许秀青一顿毒打。打闹间,班委也过来道贺。
经此一役,8b316的名号总算打响了。大家都知道,8b316出了6个活脱脱,鬼灵精怪的女生。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也多了。为此还带来了小小的困扰。单身人士都来打听名花无主之人,以求进一步的交往。
这天,宿舍电话没有任何预兆地响起,将全神贯注看书的她们吓了一跳。袁香君惊魂甫定的拿起话筒,对方是一陌生的男声,她一时分辨不清是谁,就问起对方找谁。
那边静默了5秒。袁香君想,再不说话,我就挂掉了。正要挂断之时,那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叫吴皓,你可以请许秀青接下电话吗?”
袁香君错愕了几秒,将话筒从耳边滑到肩膀,转身对许秀青说道:“许秀青,找你的。”
许秀青以为是她爸妈,因为除了她爸妈没人会打这个电话找她。她兴冲冲地跑过去接起来,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喂。”
那边还是顿了一秒,显然在思0考如何措辞。许秀青又喂了一声。那边才说话:“喂。”
突然响起的陌生的声音,将许秀青整的一团雾水。她轻轻用手肘碰了一下袁香君,手指了指话筒,用唇语说道:“这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袁香君无奈的比了比电话,双肩一耸,连连摇手,表示自己也莫名其妙。
许秀青没辙,只能静观其变。疑惑间,那边又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同班的,叫吴皓,有印象吗?”
许秀青想了一会儿,啊的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吴皓,我知道。怎么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皓很开心的笑了笑,记得就好。“没什么,想认识你一下。有空吗,出来吃东西呀。”
一听到有吃的,许秀青两眼一放光,整个人都被食物冲昏了头脑,顾不得他后面说了什么,直说,有空有空。
吴皓乐呵呵地笑着,说了地址后,电话就挂了。
许秀青开环大笑,电话挂断许久,还一直停不下来。袁香君错愕地望着她,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看她就像看一个不定时的疯子。等她疯够了,她才说道:“我们班那个吴皓,你有印象吗?”袁香君摇摇头。
许秀青哎呀一声,指手画脚形容吴皓的样子,袁香君还是摇摇头。
“算了。”许秀青声情并茂地比了一番动作,见袁香君还是像傻子一样,没任何表情,她就放弃了,直说道:“要不要吃东西,走,一起去,有人请客。”这下,袁香君总算有一点反应了,二话不说拿起包,跟着她走了。
来到食堂,凭着脑中的印象,许秀青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吴皓所在的地方。吴皓,小小个的一个人,连眼睛都是小的,笑起来就看不见了。见许秀青来了,他直起身,打招呼。脸红红的,很腼腆,看得出平时甚少和女孩子交流。这更引起了许秀青的好奇。她也不单刀直入地问他为何请客,反正先吃了再说。难怪米晓如经常说她没心没肺。
坐定之后,一时无言,尴尬了一阵。
吴皓说:“你们五一那天演出真的很出彩。”许秀青自信满满,回道:“那是,也不看看谁演的。”
换来的一阵呵呵笑。话题又沉默下去。
吴皓心里奇怪,他和许秀青从来没有交集过,上课时基本都是离得远远的,怎么她会知道呢?带着心里的疑问,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许秀青笃定地说:“咱们班11个男生,各有特色,你算是我们班最瘦小的,但是是最干净的。所以虽然平时没接触,但是肯定有印象的。”说完,她矜持地将食物缓缓送进嘴里,小口小口的嚼着,嘴唇随着食物的辗转而波动,煞是迷人。
吴皓紧紧盯着那张小嘴,竟看得呆了。‘’
许秀青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眼神呆滞,没有焦点,她将手伸到他面前,试着摆几下,并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意图让他回神。
吴皓正失神间,见面前有一双小手在摇来摇去,瞬间觉得自己失态了,连连道歉,再次将食物推到许秀青面前,招呼她多吃点。
袁香君在一旁只顾着吃,一边刷手机,全然没注意他俩在聊什么。吴皓话题一转,就问起袁香君:“你是江西的?”
袁香君停下吃,注视着他说:“是啊。你去过江西?”
吴皓微微一笑,眼睛眯得看不见光,而后才说:“嗯,是啊,江西离我们家乡不远。小时候去过。”
一说到家乡,袁香君瞬间来劲。她忙打探吴皓都去过江西的哪些地方。
吴皓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太记得了。只去过跟福建相交界的那个镇。”袁香君有些失望,但是一会儿就恢复神情。
她们又互相沟通了各自是哪里人。一听吴皓是建瓯的,许秀青惊喜过望,大叫道:“你是建瓯的?我是南平的,咱们还是老乡呢。”
建瓯地处闽西,是南平底下的一个小县城。那里大山环绕,资源相对贫瘠,大都以农业为生。许是找到同乡人,两人默契的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许秀青说:“下次回家,可以一起做火车回去。我会晕车,每次都晕的不省人事,回家全程都害怕把自己丢了。”说到自己的糗事,她哈哈笑了起来,声音爽朗,听在吴皓的耳朵里,就像唱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