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摸了摸,摸到一小处好像破了的地方,隐隐有点疼。
想了想,“好像是刚才,顾晋鹏抓我衣服的时候,指甲划到我了。”
顾骁野眸光微沉,温平怎么看着她的。
“跟温大人没关系,是我让顾晋鹏签字,走得离他太近了,这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见他脸色不好,许落连忙替温平解释,“皇上千万别怪罪温大人。”
顾骁野已然走到她身前,“我看看。”
许落有些紧张,“不用了…..”
话未落音,人已被拽到顾骁野怀里,顾骁野命令般的语气沉声道:“抬头。”
许落只能乖乖抬头。
的确是划痕,不算太深,但女孩的肌肤太过白皙娇嫩,这带血的划痕看起来便特别触目惊心。
顾骁野松开女孩,“我去拿药。”
“不用不用,我回去自己弄,谢谢三公子。”
许落说完,动作飞快地跑了。
看着她兔子般仓皇而逃的身影,顾骁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就是抹个药而已,至于怕成这样。
待许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门外,顾骁野缓步出了房间,“顾晋鹏人呢?”
温平自然不会知道,方才要不是许落替他说情,他恐怕不是会被扣俸禄就是要挨顿厉训。
他无知无觉地躬身道:“在他住处的院子里。”
夜色里,顾骁野漆黑的眸底慢慢泛上冰冷的凉意。
许落跟顾晋鹏的账算完了,如今,该轮到他跟顾晋鹏算账了。
*
顾晋鹏躺在院中的石板地上,浑身血痕累累,极深的鞭痕道道交错,怎一个惨字了得。
曾经他心情不好动辄就鞭打人出气,现在总算也尝到了被狠狠鞭打的滋味,
锦衣卫镇抚司的鞭刑是出了名的折磨人,鞭上蘸了盐水,打起来要人命的疼,打完了,伤口上直接再泼一层盐水,然后接着打。
顾晋鹏方才叫得几乎满顾府都听得到的凄惨呼嚎,就是拜这鞭刑所赐。
此刻,他奄奄一息地躺着,想动也动不了,心里却是生出莫名的惧意。
这种惧意,在自从得知顾骁野登基为帝时,就在心里阴魂不散,萦绕不去。
这段时间来,他疯狂行乐,实则不过是一种逃避而已。
他曾经用尽各种下作手段欺辱折磨年幼的顾骁野,一折磨就是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顾骁野早晚会让人来报复他。
但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却还是犯怂了,害怕了。
有脚步声,缓缓地在他面前停下。
顾晋鹏努力睁开眼,猛然看见一身从头到脚都带着无比冷酷气息的玄衣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是你?你不是抢了爹的皇位,在京都……”
他话还未说完,温平毫不留情地一脚跺上顾晋鹏的胸口:“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顾晋鹏惨叫一声,疼得浑身虾米般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