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字迹逐渐模糊的金属片,是用记忆金属做成的,刻上去的字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不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齐云天正是受到这块金属片的启发,才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
为了避免遗忘,齐云天迅速将坐标抄了下来,然后在脑海中将所有跟丁所长有关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事情大致的脉络逐渐浮出水面——
丁所长意外发现了发现自己儿子身上拥有某个特殊能力,是他办某件事情必需的。在预感到危险即将降临到他身上的时候,冒险将这件极其重要而又机密的事情通过自己托付给了自己的儿子,让他在六年后去办!
丁所长应该是之前就发现了小齐迹的与众不同,并不是因为疾病,而是拥有某个特殊能力造成的。当初顶着压力、力排众议批准他无论到哪儿都可以带着儿子,实际上应该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
丁所长再三强调让自己好好照顾儿子,一定不要放弃,工作上的事不要太操劳,好好教教儿子,实际上就是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了儿子的秘密,让自己多花点时间在儿子的培养上,为将来去办那件事情做准备。
而这些言语和暗示,也恰恰说明,丁所长指定的,是让儿子去办这件事。否则的话,丁所长说的可能就是“你儿子的事,尽人事听天命吧,好好保重你自己,国家还需要你……”之类的。
儿子看到的红光,说明丁所长和儿子可能都有某些特殊能力。丁所长拉着儿子的手,儿子感觉到热乎乎的,可能是丁所长在试探儿子的能力,连说三个好字,说明对儿子的能力有了比较准确的判断。
所以,在离开房间之后,丁所长才借故去洗手间,应该是确定了六年后儿子有能力去办这件事,才将这个重要事情的一些重要信息刻下来。让自己一个人开车送他们,安排飞行员提前离开,就是为了将这个重要的金属片悄悄的交给自己。
不使用纸张,而是使用记忆金属记录信息,说明丁所长担心信息落入他人之手。因为如果使用纸张,万一纸张丢失,信息必然泄露,而记忆金属不存在这个问题——刻写的内容很快会消失。
但使用记忆金属传递信息有一个前提,就是自己能很快地看到信息,慢的话,还没等看到,信息就消失了。而丁所长选择晚饭前到来,恰恰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因为吃完晚饭不久就要准备睡觉,不容易被其它事情耽搁,在交给自己后立即催促赶快离开,也是为了让自己抓紧时间回来查看这个信息。
使用纸张传递和使用记忆金属传递都有优缺点,前者不会消失但容易泄露,后者容易消失但不容易泄露。在这个看似矛盾的选择上,丁所长选择了后者,说明他宁愿自己来不及看到这个信息,也不愿信息落入他人之手。
能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只有一个——落入他人之手造成的后果,比自己看不到带来的后果,更严重。
这也说明,这个信息不仅仅是自己用得到,还有其他人更需要,所以决不能泄露,保密工作必须做好!
从这些细节上,可以看出,丁所长思维是何等的严密,而这恰恰说明,这个事情的重要程度和困难程度,恐怕还要超出自己的想象。
六年后要办的事情是什么?这个只有等到了坐标位置才能知道。目前只能推测,问题肯定有危险性,否则不会用“潜入”这个词。有难度,否则不必等六年。不是事关丁所长个人的,因为丁所长没有亲人。
至于为何说丁所长应该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将要降临到自己身上,原因很简单,如果没有危险降临,谁会提前六年给别人安排事情呢?
这也能说明为何丁所长会表现的如此随和,以至于都可能会损害到他的威严,因为只有预感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人,才不会去在乎自己还有没有领导的样子,说不定明天就当不成领导了。
这么看来,丁所长来科考站的三个目的,看望众人、现场监督,以及所谓的欣赏极光,都是为了掩盖第四个真正的目的——把那件事情托付给自己的儿子。
大致脉络已经明确,虽然还有不少问题没有搞清楚,比如儿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力?那个红光又是什么?丁所长感觉到的危险来自哪里?等等,但这些问题仅靠推测是没有结果的。
齐云天很想给丁所长打个电话问个清楚,但是他不敢,因为丁所长既然悄悄的、且很隐晦的告诉自己这些,就说明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甚至为了不让自己过早的知道,都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
想到丁所长即将面临的危险,齐云天不由得担心起来。
疑惑和担心都没有用,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怎么办?齐云天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在火种学院的那个时候,为了逃出学院而绞尽脑汁,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为了解开谜团。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至少目前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丁所长不可能在委以重任的同时,还不小心把办事的人拉到坑里,否则那个“六年后”就无从谈起了。
其次,丁所长没有指明办这件事还需要其他什么条件,说明目前不需要做其他准备。
另外,丁所长的安全问题怎么办?这个可以担心,但是不用操心,因为操心没有用,都不知道是落下刀子还是飞来子弹,还谈什么应对方法。
丁所长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就说明有了应对之策,目前保证自己不泄露信息,可能就是对丁所长最大的帮助。
最后,事情办不好怎么办?这个好办,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凭什么危险的事要让我儿子去办,我儿子又不是救世主,拯救地球的事不归他管。
这样想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该干啥干啥,六年以后看情况,丁所长不是都说了“择机”吗?现在时间也没到,“机”也没出现,还“择”个啥?
关灯,睡觉……
想明白了的齐云天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醒来,确认自己依然还记得那个坐标的齐云天,将那张纸条用水浸湿后揉碎,冲进了下水道。
就在齐云天和儿子酣睡的时候,丁所长抵达了第四站,也就是接下来一个月他都要待着的科考站。
第四科考站是四个科考站中最后一个建成的,也是规模最大、设施最先进、配套最齐全的。这个站还有一个丁所长专用的办公室。
在众人的目送下,丁所长走进了自己的专用办公室,随手关上了厚厚的大门。
这个办公室的布局和他在所里的办公室一模一样,坐在办公桌前的丁所长,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所里,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出神地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直到手腕上的手表震动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睡醒后的齐云天没有立即起床,他又开始担心起丁所长来。片刻之后,齐云天让儿子先去餐厅等自己,他要先去一趟指挥室。
到了指挥室,齐云天拨通了第四科考站的电话。
“你好,这里是第四科考站。”
“你好,我是第三科考站的齐云天,想找一下丁所长。”
“丁所长不在指挥室,刚看到他去餐厅吃饭了,需要我去喊他一下吗?”
“额,那就算了,我就是想问问关于彗星碎片……”
“你稍等下,丁所长来了。”
“丁所长,第三科考站的齐云天教授找您……”那边传来的声音变小了,应该是去喊丁所长了。
“喂,小齐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吗?昨晚不是刚从你们那边回来吗?”那边传来了丁所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