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必要说我,我也不甘示弱,没好气地回嘴:“我看了你祖祖辈辈的心,没一个像你这样自负,在玲珑石面前一点礼数都没有。”
就在我们谈话间,式微忽然晃入,在他桌前放下一封信后又匆忙闪出屋内。
我速度快过云昱,一把拿过信封转身拆开。
还不等我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只觉面前一抹飞燕草蓝挡住了光,手中的信件便被云昱夺走。
“说好的坦诚,你却从来都不把信拿给我看,总是看完再转述。”我伸手想要拿回被他高举头顶,那封从元玉山送来的信件。
云昱不理我的动作,反倒直接仰头阅读起信上写了什么。
“你还给我!”
我用力踩上他的脚,他这才有所反应,眉头紧锁地低头看向我:“这是写给吾的信件。”
云昱低头见玲珑石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信,还眨眨眼,对自己无奈道:“我看到上面提及了麟霜。”
已将信全部读完的云昱一想:确有麟霜,难怪她这么在意。
云昱挪了一下自己的左脚,在离开玲珑石的踩踏后,才将手放下将信递给她。
她一脸惊喜地接过,十分认真地读了起来。
云昱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玲珑石这副模样,要比看书认真许多。
本以为是麟霜主动找上玄尹,看完才发现真是自己想多了。
我摇了摇头,把信又塞回云昱怀里:“唉,也没说什么,没有在元玉山发现麟霜踪迹。不过也是,麟霜怎么会让你们发现呢。”
虽说并没有麟霜的消息,但是玄尹倒是给云昱提了一个可以采纳的应对建议:云昱此刻微服出行体察民情,范围不仅限于王都,坦然应对各百姓对金目预言的看法,舆情不足为惧。
我戳了戳云昱的手背,提醒道:“玄尹还提出了,你要去……”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昱匆匆打断:“以后都一起看,你若要回信写好交给式微便是。元玉山的来信,往后都交予你保管。”他边说着,边将玄尹写来的信小心叠好将它递给了我。
此举令我出乎意料,今日的云昱怎么如此一反常态?要知道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但凡有信他都是自己看完即焚,不留任何痕迹。
我对云昱这种保密行为早已习惯,偶尔还会在心里赞叹:这小子记性真好。
眼下他这样好心,让我有些无措。
我十分不解地上下打量他,最后目光落在了他递信的手上,犹豫后还是决定向其询问:“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云昱保持着这个姿势未动,听到我这么问时,我倒见他眼眸中的曜日有些黯然。
是我说错话了?我暗自想着,可听他还是用沉着的语气对我说:“吾允你,需要理由吗?”
我打了个哈欠,心想:或许刚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我谢过了他的大人有大量,接过他手中的信,将其小心收好,随口问云昱:“你要出宫体察民情,我这样子也不方便跟着你,不如就让我回元玉山,让我和玄尹他们玩几天?”
没成想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却令云昱眼神一冷,他忽然俯身凑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语气里透着轻蔑:“眼下如此诡谲,你还想着回元玉山玩几天?玲珑石,我看你不像碧华年岁心智,倒像幼学不久。”
我伸出五指,毫不客气地贴在他脸上,将他头往后推:“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看石头做什么。”
他不满我的动作,立刻用左手抓过我的右手手腕,将我拉近他迫使我不得不踮起脚来与他对视。
云昱眯起眼来端详我,直截了当地应声:“你要与我同行,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和我一起微服私访。”
我将右手往回拉,却被他更用力地拉住,见自己拗不过他,我只得低下头来气急败坏地反驳:“你是不是不太清白,我和你同行?我一个半妖的样子,跟在云龙国王的身边,你还觉得舆论不够吗?我甚至都可以猜到他们要说什么妖孽作祟……”
他见我垂头不乐意直视,便手中力道减轻,缓慢俯身向我耳鳍靠近,严肃认真的毫无玩笑之意,在我耳畔一字一顿:“吾的玲珑石,相伴我左右,何来不妥?”
“你、眼下已有两位金目,你还嫌不够多吗?这不是恰好证明了金目者为王的预言儿戏吗?”眼前的云昱离我太近,连他的呼吸都能十分清楚的感受,这让我不自觉地向右侧偏头,以便自己躲开他的热息。
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云昱与玄尹还有东陵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但目前的我尚且不明白哪里不太一样。
明明自己还在元玉山时,和玄尹师兄还嘴也好,对东陵师侄失态地打闹也罢,与他们凑近都不会有这般不适。
云昱见玲珑石侧头,也自觉地不再与她这般距离,他挺直上身后便将她的手松开:“看来历经三界之乱的麟霜,连完整的预言都没有告知你。如今算上你,不多不少,正好三位。”
“完整的预言?”
我抬头一脸不明白的看向他,期盼着云昱此刻告知我完整的预言是什么。
哪知他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回到他自己的坐席上,一笑置之:“明日你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