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碟哪儿来的,你认识何近涛?”李惟清睁开双眼,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话题,向花伊问道,却先惹得崔晓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花伊自然听得见,好似也知晓他在笑些什么,冲崔晓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能否看见。她没好气的答道:“偷的。区区一介琵琶女,哪儿能认得地方节度使。”
“但你却去得罪他?”
“没人知道是谁拿的。”
“百馨坊的杀手都是冲着简令来的?”
“很显然。”
“氏参却是来找百馨坊少主的。”
“那是......”花伊刚出口两字,猛然反应过来,一时哑然失语,不知是否该指责一番李惟清的套话行径。也就到了这时,他才对崔晓与李惟清二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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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兄弟,都被桓温佘耳濡目染的教过这一事实正视起来。
这下崔晓便是放声大笑了:“你果然知道,花伊。”
原来他先前在笑的并非李惟清的那个问题。
“抱歉,还望花伊姑娘莫要介怀。”看得出花伊稍有羞恼,李惟清拱了拱手。
花伊有几分泄气,这事若他们已经知晓,摊开来说倒也无妨,可这两人偏偏要先诈出她的态度,叫人添堵。她轻轻咬牙,说道:“钟鱼自己不知道,若抛开血缘,她与百馨坊没有任何联系。”
“可我看,至少氏参很想让钟鱼去百馨坊。”崔晓插话道。
“谁知道他们如何想的,百馨坊行事作风古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花伊哼笑了一声,不掩厌恶。
马车骤然停下了。
这倒并非是崔晓对花伊的言辞有什么意见,也并非前方道路不通,而是因为有个人躺在路中间。李惟清与花伊也都看得见,毕竟这马车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装饰。
李惟清叹了口气。去清烨山庄的这两天,总有人会挡在他所乘的马车前,目的不一而同,都是为了钟鱼——或者说,简令。
但这个人好像不大一样,因为他正在睡觉,鼾声如雷。
没人会想在敌人面前睡上一觉。
这人垫在身下的衣服虽满是泥点,脏污不堪,可仍能看出是以白底墨纹锦缎为基底,填织银丝,造就的不菲衣袍。可他却罩着个蓑衣蓑笠,将这衣服铺在地上躺着睡觉。
李惟清下了马车,崔晓有些不放心——毕竟李惟清不会武功。于是便将马粗略栓在路旁树上,也跟了过去。
崔晓抢先掀开了这人蓑笠。
“咦?”他讶声道:“赵平?”
可不就是他们先前在那赵家村遇见的使软剑的高手?
蓑笠下好大一股酒味儿。崔晓捏着鼻子又将蓑笠放回赵平脸上,拿手扇扇,才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哎呦,这是怎么回事。”
李惟清没有答话,他蓦的迈出两步,却又叹了口气停下,崔晓随之便听见了马蹄声——一转头,他们那辆没什么装饰的马车已经只剩了一匹马还拴着。花伊头也不回,抱着钟鱼纵马而出,只有银铃响声好似犹在耳畔。
崔晓愣住,一时间顾不上去追,眼见着那匹马消失在视野中。
“你的木牌拿回来了吗?”李惟清忽然问道。
“她说在清烨山庄还我。”崔晓深吸了口气,答道。
李惟清摇了摇头。
花伊寻机会带着钟鱼先跑了,可其余人哪里会知道钟鱼已不在他们手里?先前她在徐城盈满楼讲的那般敞亮,他们路上又遇上过百馨坊的人,就算是发个布告昭告出去,怕是也没人会信钟鱼不在他们身边。
这岂非一场被迫的李代桃僵?事既已成定局,李惟清便也不过多去纠结,只是崔晓磨了磨牙,颇为介怀。
李惟清伸手去掀赵平的蓑笠,恰巧躺在地上的赵平骤然起身——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