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卢海和嫂子注定要蹲大牢,那么从此以后,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只有妈妈。
妈妈一个月工资二千出头,要管家里三、四张嘴,没有一点余钱,七个月后嫂子生产的怎么办?
孩子生下来得吃,奶粉钱又怎么办?
就在卢娇忧心忡忡,大舅妈带着一丝喜色找到曾慧。
把律师的原话说给了曾慧听。
“你的意思是,不用走关系,最后也会监外执行?”
“对,政策就是这样的,会推迟坐牢时间,小江还说,香香这个事最多算从犯,估计五年到六年,监外执行的话就是推迟一年,等到那时再使使劲,就能正规减刑,再假释什么的也就不难了。”
“但是啊,不能在这个档口上去急病乱投医,小江说没用,也没必要,纯属助长不正之风,也浪费钱。”
曾慧愣了一下:“可我已经借到两万了,那这个钱,不给何燕吗?”
卢娇心紧了紧,默默看大舅曾时。
曾时没让卢娇失望,果断道:“不用给,有了这个孩子,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留着给孩子做准备更好。”
都是普通家庭,谁家的钱不是精打细算的过。
“那何燕我该怎么说,我都答应她了。”曾慧有些纠结,有些不相信大舅妈说的。
大舅妈见自己操了心,还不得信任,有点生气。
“你是钱多得要去打狗吗?还有去无回的那种?也不想想以后,这个家就全靠你了,你一个人,又欠一屁股债的话,能撑多久?能走多远?”
话扎肺管,但很现实,也无从反驳。
曾慧知道自己太感情用事,疲倦的往后一倒,没再说话。
……
五万,在一九九九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普通人眼里,它就是一大笔横财,也是卢国南早就把它划为自己囊中之物的横财。
一听到何燕也在打它主意,卢国南就急了。
“爸,曾慧要把哥的丧葬费全给何燕,你听说了吗?”
老爷子有气无力:“你少去管你大嫂,先管好你自己。”
“我自己怎么了?我忙里忙外那没做好了?曾慧要把哥的丧葬费给何燕,她问过我们了吗?经过我们同意了吗?简直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您都不管?”
老爷子听着就烦:“她把钱给何燕,是让何燕找亲戚救卢海和小陈,这是应该的,干嘛要经过你同意?”
卢国南一听,眼都瞪大:“原来爸是同意了,怪不得她敢这么做,那我哥的丧葬费,她也不能全给何燕吧?里面还有一份是我的呢。”
卢国南嚷嚷,卢娇刚好在后院厨房,准备给大家下碗面填填肚子。
听卢国南说,爸爸的丧葬费有她的一份,她就想笑,人不要脸,真的是天下无敌。
好在爷爷脑子清醒,指着卢国南骂:“你要脸吗?你哥的钱,那来你的份?”
“我哥是你儿子,你有一份吧?那既然是你的,怎么就没有我的啦?”卢国南是这么算的。
顿时把老爷子气的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