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芜离开了。
下一秒,沈沂便赶来了。
空间不大的地下室弥漫着浓重的血气,但目光所及之处像是打翻的墨水,只有黑,黑像是吞噬神经的蚂蚁,每走一步都是在钢丝上走路,下一秒就可能看见脚下的残骸。
难道他还是来晚了吗?
阮芜失踪的第三个小时,他赶往公司一趟,果不其然,那份文件被动过,如果没猜错的话,动过文件的人绝对是白清姸,而白清姸背后的人就是王邵。
因为前天他曾听到白清姸和王邵通话,那份文件正是王氏没谈下来的。
本以为两人是旧情难忘,谁知道是打了不该有的注意,把心思动到阮芜头上。
适应黑暗后,沈沂打量了一圈地下室,最终墙面的凹凸处找到电源开关,压下的瞬间地下室乍亮。
沈沂呼吸一滞,他的整对面有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被染血的长钉钉在十字架上。
那是……
十字架刑。
沈沂面庞瞬间失去血色,瞪大双眼盯着那具破旧不堪的身体,由于女人的头发遮挡在脸前,根本辨不清被钉在哪里的人是谁。
“阮芜?”嗓音颤抖满是不确定。
下一秒,沈沂自己否定了自己。
不会的,那个身形分明不是阮芜。
“沈总,整栋别墅只搜出来王邵一个人……”李青声音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下室的一切。
饶是他跟在沈沂身边多年,自谓是各种风风雨雨都见过,触碰到的死人活人不在少数,但真的又被吓到。
谁那么狠,会把一个女人钉在十字架上?
“沈总,你找到夫人了吗?”
沈沂面色难看,冷声道:“没有。”
“那这个人是……”
他不敢问是不是夫人。
“白清姸。”
李青沉默下来,试探性出声:“需不需要将人送到医院?”
虽说是她咎由自取,但白清姸好歹也是自家总裁的年少白月光。
但是,沈沂说不用。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班门弄斧的人。
当然,还付出代价的还有背后的主谋……
“王邵抓住没?”
李青点点头,“已经被我们扣住的人压下了,但是情况有些不对,过去时王邵浑身都是伤躺在地上,明显不久之前被人暴打一顿,我们的人根本没费劲。”
闻声,沈沂瞳孔闪过一抹暗光,心底的烦躁散却,猜想到某种结果,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
李青觉得见鬼了,这栋别墅离奇古怪,男的伤女的惨,夫人至今下落不明,总裁怎么笑的下去。
“你吩咐你把这栋别墅的监控挖出来,交给我。”
至于那个骗子……
估计早就安全了。
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又玩弄他感情的人,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被白清姸这种人陷害。
阮芜何时被陷害成功过,哪一次事情不是在她身上反转,最后所有的好落到她头上。
想透之后,沈沂从地下室出来,姿容放松,俨然没有了阮芜刚失踪时方圆五里活人不敢靠近的骇人气息。
见到王邵本人时,沈沂蓦然发觉他对阮芜的了解远远不够,惊喜但让他心跳加速。阮芜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像是行走在黑夜中的魑魅魍魉,又恐怖有勾人。
但如果可以的话,沈沂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她…总有种马上就要离开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