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芜坐在闻樾言旁边,动作温柔舀起一勺白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别贫了,张嘴。”
神使鬼差般,他张开嘴将白粥吞了下去,也没有注意到白粥的热度,刚喝下就喊了一声烫。
“哪里烫着了,让我看看,张嘴我看看。”她声音焦急,动作直接摸到闻樾言的下巴上。
闻樾言一点也不含蓄,说张嘴就张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恶劣地咬了咬。
阮芜眼眸一瞬间变了样子,连那只被咬住的手都忘记收回来。
随即,便听到这么一句。
“学姐,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学姐根本没有男朋友,虽然我现在还差你很多,但我会努力,我会努力追上你的……所以,在一起好不好?”
闻樾言话语满是认真,着实像一位深恋她的小男生。
阮芜在闻樾言目光灼灼的表白下,脸颊迅速闪过一抹红团,原身这毫无恋爱经历的人作出这个行为合情合理。
“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闻樾言眼眸微动,顺势握住阮芜端着白粥的手,将白粥搁到一处不碍事的位置。
“学姐,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学姐觉得你哪点不让我喜欢?”
“你的善良温柔,你的体贴,你对我的照顾,我根本无法防备,学姐,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说着对我不感兴趣的话,却做着打动我的事...
我不是学姐的对手,所以我当战利品送给学姐好不好?”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阮芜眼神避无可避。
如他所愿,应了声低低的“好”。
……
今晚的事情,全然按照闻樾言期待的方向发展。
在阮芜的晚安吻下,闻樾言满意地闭上双眸。
他猜得果然不错,阮芜对他是喜欢的,从见到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一个陌生人不会平白无故对另外一个陌生人释放好意。
一步步的试探验证了这个想法。
那他呢?半梦半醒间,闻樾言好似在梦里梦到了一个人,让他分不清梦里的人是季沫沫还是阮芜。
有时候,梦里的那个人站在那里时,亲切叫他小言。闻樾言恶心地扑过去将那个人挥散,那是他恶心的季沫沫。
可刚刚挥散,身后又出来一模一样的人,用冷漠的眼神望着他,却问他病好了没有。
闻樾言知道,这个人是阮芜。
不可否认,他对阮芜确实有好感,但比起拉她一同进入深渊的念头,那份好感完全没有意义。
更何况,与阮芜在一起,不仅可以用感情利用她,报复他心中的怨气,还能诱人失望,两全其美。
“学姐,我做噩梦了,你要不要过来陪我睡觉?我好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刚刚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想躺在你身边。”
闻樾言略微哑的声音骤然响起,越说越卑微。
脚步声随之响起,床榻一侧深深陷下去,床上有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阮芜冷淡的眸子凝着结霜的窗子,眼底的温度似乎比霜花还要冰冷。
却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用最冷的眼神说出最温情的话:“我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刚刚也不是你的臆想,今天晚上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