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梁峻:“公子来自象州吗?这是象州,或者说是南鹿国的祭奠之法。”
既已被明确认出此祭奠之法,那便无需隐瞒,来自象州并不是什么问题,所以温离赋说到:“不错,我确实来自象州。”
公梁峻又道:“象州自改名为象州,并由安南王驻守之后便发令取消此祭奠之法,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前公子不过十岁吧?为什么如今在异地用此法祭奠?”
温离赋:“怀念故人罢了,家人在我小时候讲过此法,我认为此法很能表现哀思之情便用了而已。”
公梁峻不知为何今日咄咄逼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公子刚才是把一片叶子撕成三段,南鹿国民间是撕成两段,只有宫廷之中的人才会撕成三段祭奠,再结合今天的日子,大概就在这几日之间,或许公子是在祭奠曾经南鹿的孙氏?”南鹿国有自己独特的祭奠方式,将叶子埋于泥土,而且必须是叶子所生之树旁的泥土里,表示痛哀亲人、不忘家不忘国不忘本的情意,民间是将一片叶子撕成两段,宫中则是撕成三段,但是宫廷之人又不会在民用之地祭奠,所以普通百姓知道或不知道都是正常的。
温离赋没想到这姑娘还知道民间与宫廷之间祭奠的不同之处,而且也是知道十三年前的南鹿之变的吧,不过温离赋这么多年在心中演示过各种场景各种可能,所以此时依然镇定,反倒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十三年前她才不过几岁,所以反问到:“这些姑娘是如何知道的?祭奠的差别和十三年前的事情。”
公梁峻:“家父说的,他曾经去过那里。”
温离赋想问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公梁峻又紧接着说到:“父亲是让州长乐县县令公梁瑾,我叫公梁峻。”
温离赋看出眼前的姑娘没有恶意,所以也行了一礼,自我介绍到:“在下温离赋,游医温山之徒,祖籍象州,也就是南鹿国。”
原来是温离赋,温山、温离赋、温晓规这三个名字在大渠已是家喻户晓。此时二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喊声,是世妩站在那招手,她大声喊到:“姐姐,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公梁峻冲妹妹点了点头,然后收回眼神,对温离赋说到:“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赋先生一下,今日被我看到无妨,要是哪一天被官爷认出此举,一定会有大麻烦,以后应该更加谨慎才是。”
温离赋谢到:“多谢公梁小姐的好意,赋某日后一定更加注意,绝不会再让第三个人发现。”今日确实是自己大意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也会找一棵树找一片叶子祭奠,只是那时都是在晚上,今日许是被美景迷惑,竟然觉得应该不会被人注意到,大白天的就开始了。
公梁峻:“赋先生及尊师和晓规先生日后若是游到长乐县有需要可找我。远处是我的妹妹,我便先带她回去了,后会有期。”随即告辞。
温离赋应到:“后会有期。”
温离赋在她们离开之后自己也出了林子回了歇脚客栈。
公梁峻骑在马背上,自嘲了一下,自己今日为何这般好心或者说是多事?或许是父亲曾经夸过南鹿国的人和景,以及经济的繁荣,还有孙氏一心为民的好品质,父亲惋惜过当年的那场变故,不过自己是对那片地没什么感情的,不过温山的医术日后很大概率有用得到的地方,算是今天这事的得益吧。
有些缘分天注定,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注定是同路人。而温离赋究竟是何人呢?他是十三年前南鹿太子孙镜的伴读曾知,那一场叛乱他幸存下来,但是孙镜死了,孙氏皆亡,于是他隐姓埋名,改名温离赋,成为温山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