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纹回府整理了一下资料,发现中毒之人十日之前都去过许州一座求姻缘的寺庙,因为去庙里求姻缘还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所以家属们几乎都是记得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高纹立马向凌过尚禀报了此事,派兵去寺庙彻查,首先想到了前去求姻缘的人都会喝一碗寺庙的姻缘水,那很有可能是这水有问题,可是高纹转念一想这寺庙只有一口井,给求缘的人喝的水和寺庙的和尚喝的是同一口井的水,但是中毒之人并没有和尚,所以应当不是水的问题,后来盘问了一下寺庙的和尚,知道这每一碗姻缘水之中都会放一颗紫砂糖,而寺庙的和尚自己是不吃这紫砂糖的,所以问题应当是在糖上面。温山在查看了今日刚运送来的紫砂糖之后确定这糖中携带乞命细草的毒,是将乞命细草磨成沫之后参入紫砂糖的制作过程中,因为一颗糖参杂的量极少,所以糖的颜色不会有什么变化,一般人不会发觉它与普通的紫砂糖有什么区别,但是将糖敲开之后可以发现糖芯有一点浅绿色的粉末,只这一点便是剧毒。
寺庙的紫砂糖全部都是由许州富竹县的一家制糖工坊捐赠的,富竹县竹子长势好,所以许州中大部分县城的糖都是由富竹县提供的。这家工坊每天固定向寺庙运送五斤的紫砂糖,因为糖招蚂蚁,所以寺庙不存糖过夜,而且怕小僧馋嘴,每天输送的量基本上都能由求姻缘的人消耗完。高纹审问了工坊的老板,老板声称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出于好心免费赠与寺庙的,做这件事已经长达两年了,因为他儿子就是在寺庙求了姻缘之后第二日便寻得了真爱。而且他们供应给很多人,根本没有理由要对寺庙下毒对百姓下毒啊。不过他随后想到这两个月以来运输紫砂糖给寺庙的小斯有点奇怪,这个小斯好像一下子就富有了,整日买名贵的酒喝。
高纹立马派人抓来了小斯,那小斯很快就招了,说两个月前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银子,他运输途中会路过一间没人住的破房子,那人让他把车推进那破房子里然后把五斤糖与屋子里的另一袋交换过来再送往寺庙,并嘱咐自己千万不要去吃那个糖。
小撕每日辰时会准时到达那破房子,于是高纹派兵半夜埋伏在房子中,果然蹲到了那收买小斯的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眉毛很浓,表情凶恶,脸上有一道伤疤,四肢粗壮,指尖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人。
黑子男子被押回府衙审讯。高纹原本要秉公办理在公堂之上公开审讯,可是裴王却让他先秘密审讯,高纹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照做了。衙内牢房刑讯处,那黑衣男子被押跪在地上,衙役将人搜索一遍之后发现他右边袖子里有一张纸条和一块玉佩,纸张上面写着“三日之后,此事可止。——凌过尔”,玉佩是刻着“尔”字的皇子玉佩,高纹大为震惊。凌过尔便是当今大渠二皇子立王的名字。
衙役将纸条和玉佩呈于凌过尚查看,凌过尚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肯定到:“纸上是二哥的字迹,这玉佩也伪造不得。”
高纹随之怒吼黑衣男子:“真的是立王殿下要你办这件事的吗?”
黑衣男子一言不发,高纹又问到:“如此明显的证据你为何要随身携带?不怕暴露主子吗?”高纹自然是向着立王的。字迹可以模仿,玉佩可能是被盗,这虽然不是铁证,但是如果你无法自证清白那么这两样东西结合完全可以定罪了,因为这次事件太大,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这时候黑子男子突然口吐白沫向前倒下,衙役连忙上前查看,还是迟了一步,人立马就死了,衙役扒开他的嘴看了一眼禀报到:“此人事先含了一个毒包,刚刚咬下,现已毒发身亡。”
高纹气的全身发抖,这人死了不就给立王定罪了吗,那接下来就是立王遭殃、妹妹遭殃、自己遭殃?高纹转身看向凌过尚,眼神摇摆不定,心道这裴王肯定会如实禀报皇帝陛下呀,要怎么办呢?
这时凌过尚却不紧不慢地说到:“这很明显,栽赃陷害,模仿字迹不是什么难事,玉佩也完全有可能是盗来的。”随之又把高纹拉到一旁继续说到:“如果说是太子那也是栽赃陷害,仅凭去过波匹国就认定有嫌疑那就太荒谬了。眼前高大人还是尽快搜查一下此人的住所以及他的身世。”
高纹明白了凌过尚的意思,不是太子不是立王,而是另有其人。
两天之后官府向百姓通报并陈书上报朝廷,主谋即为当时服毒自杀的黑衣男子,他名叫孔武,原是许州一普通官兵,想要步步至上,奈何实力平平,一直都只是个小官兵,因为仕途受挫所以对整个许州都怀恨在心,他对许州的制度不满,认为制度不公才导致自己无法加官,半年前母亲身患重病,自己每月的差银远远不够治病,所以母亲病故,至此他更加坚定了要报复整个许州的心,而且自认为经过自己的洗礼许州以后一定能有一番新天地,自喻为救世主。这些小心思他还用纸张记了下来。因他小时候跟随经商的父亲去过波匹国,所以知道了乞命细草这种毒草,并用在这件事上。一开始是复仇的快感,后想起那些无辜冤死在自己手里的百姓产生了愧疚之情,甚至精神不正常,怀疑有冤魂环绕在他周围,故自杀。而收买富竹县运糖小斯的银两则是离职前从府衙库房中偷盗而来的,母亲死后他便没有了顾虑。
二十日之后秦是纷二人回到许州,并带来了乞命细草的解药,让现在并未死亡的中毒者服下了。事实上波匹国即使在封山之后也有专门研究乞命细草的一队人,就在一年前他们研究出了解药,但是解药治愈成功的概率只有二分之一,剩下的要看中毒者个人的体质,因为波匹国自己的百姓没人敢去那座山敢碰这种草,自从封山之后无人中毒,所以并没有告知天下已有解药,只有朝廷中人知道,而且解毒成功并不是百分百,所以干脆先不让百姓知道免得他们怀有侥幸心理。因为许州中毒的都是年轻男女,所以治愈成功的概率大大增加了,即使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对这些中毒之人的亲人来说也是莫大的幸事。
这次事情这么大,虽然高贵妃为哥哥求情了,但是发生在高纹的管辖地盘,事虽已了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皇帝陛下给他定了办案不力、失察之罪,官银被偷、让许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死伤几十人,所以他被贬职罚俸,降为小县一县承,罚俸三年,罚下来的俸禄用于接济受害者的亲属。朝廷委派新的刺史下达许州,并为安抚百姓之心,拨款放粮大惠许州。
事情圆满解决后,凌过尚邀请温离赋到许州最高的酒楼越楼一叙。寻常酒楼与住所都为两层,这越楼足有五层,所以坐于五楼的房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城中其他大大小小的建筑以及街道上各型各色的人,当然比起每个州的瞭望塔这越楼是矮了许多,站于瞭望塔上那才能真正地俯瞰整座城池,不过喝个酒吃个饭不至于需要去那么高的地方。
越楼呈圆柱形,此时凌过尚与温离赋坐在五楼最东边的雅间里,秦是纷站在门外候着。
喝过几口温酒,吃过几口点心,闲聊了一阵子之后,凌过尚说到:“本王两日之后便要启程回京,不知赋先生可否愿意与本王一同进京,成为我府上的幕僚?”
凌过尚问的直接,不过看着他对这个邀请并不是很有信心。温离赋放下杯子说到:“赋某原本就有进入新都小住的打算,不过原可能再过两三个月,既然此时正好殿下相邀,那赋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离赋接受了邀请凌过尚自然心情大好,他爽朗地笑了一笑,又确定到:“赋先生倒也直接,成为我的谋士那便是要卷入皇族的风云诡计之中,只怕日后没有轻松的日子过了,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