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可多了,不仅知道你被人下了蛊,还知道你身边应该有一块血玉。”
龙卿的话让刘延眉头紧锁,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血玉这种事情,除了胖子见过,几乎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龙卿神色自然,只是语气顿了顿,买了个关子。
“不仅如此,我还清楚你最多不过三日寿元。”
刘延浑身一颤,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你是说,我中了蛊,最多活不过三日?”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听着刘延的反驳,龙卿倒也不恼,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去了小半。
“你身上的变化,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真的以为仅仅是变白了这么简单?”
龙卿盈盈笑道。
这话一出,沈涵这才反应过来,刘延似乎比白天见面时皮肤白了很多。
灯光下,刘延的容颜可以用精致来形容。
刘延本就长得不丑,皮肤白皙之下,俊朗的脸上隐隐透着些许灵韵的秀气。
刘延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自己眼睛的变故龙卿也知道?但随即刘延看到沈涵呆愣的目光,也是反应过来,龙卿说的是自己的肤色。
“你是说,我身上的变化,透支了我的生命?所以我只有三天的活法?”
刘延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这是一种源于死亡的恐惧,从本心来说,刘延不愿意相信龙卿的话。
或者说,突然被宣告了死亡,刘延下意识想要逃避。
“三天……”刘延苦笑着。
倒还真是应验了自己那句玩笑话,美吗?拿命换来的。
“到底是谁要害我?”
刘延直视着龙卿,似乎心中已经感觉不到何为恐惧。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看看那枚血玉如何?”龙卿并未作答。
不知为何,刘延似乎从龙卿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贪婪,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
“那东西我已经丢了,就丢在嘉陵江里,恐怕龙大师没法如愿了。”
刘延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呵呵,你真的以为你逃得掉吗?”
龙卿不屑的笑着,脸上挂着一抹嘲讽。
“想活命的话,渝都西边有座凤凰山,山上有位道人号玄朴。不过从不出手,爱围棋,喜酒肉。”
“或许你去他那,能求得一条生路。”
“既然他从不出手,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刘延沉声道。
他堂堂一个大学生,什么时候信过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虽然说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让他信念动摇,但这种道人鬼神一说,根本不切实际。
真正让刘延不愿相信的,其实是自己身上被下蛊的说法,刘延宁愿相信它是假的。
“等他专注于棋盘之时,奉就上肉,无须多言。”
“到时候,自然是吃人嘴短。”
龙卿再一次端起茶杯,不过茶水已经见底了。
在龙卿放下茶杯时,刘延开口了。
“我凭什么信任你?说我只有三天活法,我一定要相信你?”
刘延虚着眼睛质问道。
“呵呵。”
龙卿只是轻声笑了笑并未作答,手指在茶杯边缘敲了敲,瓷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走了。”
龙卿起身,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沈涵也是略微一愣,朝着刘延招呼了两声,便朝着龙卿追了上去。
刘延呆在原地,这些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在刘延发呆时,瞳孔猛然驺缩,浑身僵硬。
因为他亲眼看到,龙卿原本见底的茶杯之中,居然缓缓有茶水逆涌而出。
原本沉底的茶渣缓缓浮上,灯光中升腾着氤氲的热气。
仿佛一杯热茶原封未动一般。
刘延从呆愣中缓过神来,在身上不断摸索着什么。
终于,刘延掏出了一根烟。
走到阳台上,火光中,刘延情绪平复了许多。
或许,龙卿说的都是真的。
刘延愣愣想着,忽然嗅到了一丝腥味。这是一种熟悉的河腥味,小时候在老家河边刘延经常闻到。
然而这处公寓并不靠河啊?
刘延左右寻找着腥味的来源,就在低头间,刘延彻底僵硬在原地。
一抹暗淡的猩红,正安静的躺在阳台的角落。
虎头状的镂空中,还夹着几根水草。
宁静的月色下,虎头玉佩的月牙勾边沾染着些许水渍,仿佛是在无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