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眼泪,程宁跌跌撞撞的往大门口跑,问道:“叔叔婶婶们,谁家里有烈酒给我一碗,二丫给你们磕头了。”
纵然不懂医术,但急救常识程宁比一般人懂得都多,这都是拜在孤儿院长大所赐。
在这个落后的年代,外伤感染很要命的,程宁自然要尽最大可能去保住小五。
刘大夫上山去采药了,还是他老板找了外伤药给拿过来。
没有大夫能处理伤口,程宁只能自己来。
烈酒泡过剪刀后,先把伤口部位的长发减掉,再用晾温的水洗干净,最后用酒再冲一下伤口,才上了止血药包上。
“婶儿,我腿软,麻烦你抱着小五吧。”
处理完这一切,村长家的牛车已经等在大门口,可程宁已经没有力气抱小五上车,只能交给陈程氏。
“兰花,扶着点二丫。”陈程氏道。
其实兰花也被吓得不轻,可二房没有大人在,也指望不上老宅的人,这会只能让她跟着一道去镇上的医馆。
走到大门口,程宁扫了一眼被堵在那的程老太太,对村长道:“叔,小五的情况您也看到了,我以小五姐姐的身份,要村里给我弟弟一个公道,不过分吧?”
至于祖孙的关系,程宁表示和她没关系。
若不是小五现在急需要救治,程宁绝对干得出打死程老太太,或者拉着她去见官的事。
“你们只管去看大夫,叔不会不管这事,咱们下洼村也背不起谋杀亲孙子的名声!”
村长对老宅的人也是厌恶透了,故而说话的时候连看程老太太一眼都懒得。
怕小五再次受伤,牛车晃悠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医馆,还是上次给姐弟几个看病的老大夫,看到小五的伤之后忙让抱到后院去医治。
三丫哭累了,在兰花怀里睡着了,程宁虽然很疲惫,但还是问道:“兰花,到底是咋回事?”
一路过来,兰花也缓过来不少,闻言又是眼眶一红。
怕吵醒三丫,兰花小声道:“那天咱不是看到你奶和媒婆一道吗?是你小叔要说亲,你奶跟媒婆说你家新起的屋子是你小叔婚房,今儿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许搬进来。”
“三丫气不过就顶嘴,被你奶打了好几下,我出来护着的时候小五就冲上去咬了你奶一口,然后就……”
兰花哽咽的说不下去,程宁却听明白了全部。
合着老宅又打二房的主意,连两间土房也不放过,这一家子还真是吸血虫!
“呵!”
“很好,既然他们不肯放过二房,我也该让他们明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程宁抬头,视线落在女学的方向。
敢伤害她的亲人,那就让老宅最在乎的人付出代价,也好让他们往后收敛点。
“二丫,你可别干傻事!”
“大房那丫头不好惹!”
陈程氏一下就猜中了程宁的心思,忙出声劝阻。
可程宁却抹了一把满是血迹的脸,笑道:“婶儿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三丫和小五还得我护着长大呢。”
陈程氏点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个理儿就好,还好二房还有你,要不……”
陈程氏没说完的话,程宁懂了,可也因这样而心里发苦。
两世为人,都要为弟弟妹妹们操心,这一世好歹是这具身体血缘上的亲人,而前世孤儿院的弟弟妹妹如今可好?
“谁是那男娃的亲人?徐大夫让家人快过来一趟。”